。我不敢移動她。”
來人走到她身邊,冰冷的指頭按住她的手腕。
片刻,問她,“還能動嗎?”
安久緩了緩,強撐著坐起來,啐出一口血,啞聲道,“椎骨沒斷。”
那人怔愣一下,“你撐一會兒,我駕車送你去啟長老那裡。”
“嗯。”安久閉上眼睛。
黑衣人看見她臉色慘白,卻不露半點痛苦的神色,沉默兩息,轉身離開。
身邊窸窣,安久微微睜眼,看見黑衣女在她身旁蹲下,心底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使的她不再需要戒備,沉沉睡過去。
如果說,安久有什麼夢想,以前是買個農莊,現在是殺了梅久。她作為一個殺手,受過比這次更嚴重很多倍的傷,但從來沒有一次這麼窩囊!
梅久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整理智商下線,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久確定這是上天對她殺人無數的懲罰。
雨斷斷續續的下了好三天,氣溫驟降,已經有了初冬的味道。
接受暗學考驗的人回來第二日,梅府該知道結果的人都已經得到訊息:梅亭竹和梅亭君打的兩敗俱傷,梅亭瑗被埋伏的暗影抓傷右臂,只有梅亭春全身而退,然而,四個人無一得到匕首。唯一個一個最不被看好的梅十四居然意外得到了匕首。
這是一個多麼令智長老深感欣慰的訊息!可是,就是這麼一個能人,居然騎馬返回的時候被摔下來,昏迷到現在尚未醒來!
得了這麼一個不靠譜的結果,幾位長老認為梅氏前途堪憂。
……
玉微居中燈火闌珊。
梅久感覺自己睡了很長一覺,醒來時,口舌乾的厲害。
“啊!”她想要坐起來,誰知一動,痛得她的臉皺成一團。
“娘子醒了!”遙夜驚喜的撥開帳幔,“娘子莫動,要做什麼奴婢幫您。”
“水。”梅久嗓子乾澀,區區一個字便覺得疼的厲害。
遙夜倒了杯水,用小勺一點一點喂她,“娘子舒服點了吧?”
“嗯,好多了。”梅久道。
遙夜擰了帕子幫她擦臉,“娘子怎麼會從馬上摔下來呢?”
梅久想起當時的情況,歉意頓生,她醒過來的瞬間有些發懵,只覺得視線搖晃,並未想到是正在騎馬……
“安久。”梅久在心裡輕喚。
沒有人回答,她想,安久一定很生氣吧。
“娘子?”遙夜見她沒有反應,被嚇了一跳。
“我沒事。”梅久心不在焉的道。
“那就好。”遙夜幫她掖了掖被角,“嫣娘子守了您兩日兩夜,好不容易才被智長老勸回去休息,奴婢令人去告訴嫣娘子一聲。”
提到梅嫣然,梅久才從自怨自艾中回過神來,“母親還好吧?”
怎麼會好?梅久就是梅嫣然的命根子,這一回足足昏迷了三日,梅嫣然提心吊膽了三日,恨不能親身相替。
“都是我不好。”梅久喃喃道。
遙夜安慰她道,“娘子別這樣說,天底下哪有母親不心疼女兒?您入暗學是沒法子的事,嫣娘子不能阻止,心裡正難受,您在外要仔細照顧自己,好好練功,這樣才能讓嫣娘子放心些。”
梅久僵住。
她一直覺得順從就是對母親的尊敬和孝順,她習慣了母親的保護,卻從未想過自己做些什麼。
遙夜見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便不再多言,“奴婢去給娘子準備晚膳,帳外有侍婢侯遣,娘子有事吱一聲便是。”
“好。”梅久喃喃道。
她想了很久,心中豁然開朗。然而當她靜下心時才發覺自己身體裡有細微的不同——自從發現安久存在之後,心臟的沉重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