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定江剛進門便聽見莫思歸咬牙切齒的說他壞話。
莫思歸扶額,遇著這兩個人簡直是他平生最糟心的事,看一眼都覺得心塞!譬如剛才他說了楚定江那麼多好話。結果這廝是一句沒聽見,專門挑著這個時候過來!這是分明是連命運都不讓他們做朋友。
“老子不想說話了!開始吧!”莫思歸熄滅煙。起身去找藥。
這會子他氣躁,拎著大包小包的藥走過來丟到楚定江手裡,“先把這些藥搗碎。”
安久見他使喚楚定江,立刻不滿道,“他又不是醫生,為什麼要他搗藥?”
“嗤嗤,老子還是頭回聽說搗藥非得醫者才行。”莫思歸往矮榻上一躺,笑眯眯的看著安久。“你太小瞧你們家楚定江了,他上能飛天下能潛海,搗個藥算什麼!”
說罷,他又得意的看向楚定江,“搗藥和抹藥是一樣的活兒,你要說不會,予之做的可好呢。”
言下之意是,現在不搗藥,一會連同抹藥都交給魏予之。莫思歸看透了,在楚定江面前也就現在能嘚瑟。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
楚定江未作聲,把藥都倒進臼裡開始搗。
莫思歸與楚定江狹路相逢的時候何曾佔過上風啊!真是恨不得抓一把果子邊吃邊看,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免得回頭遭到慘絕人寰的報復。
屋裡只剩下搗藥的聲音。
安久過去,“我來搗一會兒吧。”
“你歇著吧,一會兒有你辛苦的,我搗幾片藥不過舉手之勞。”楚定江不是外修,沒有用過這麼殘酷的辦法淬鍊過身體,但是他知道所謂重鑄,從某種意義上就是把身體揉碎過濾掉雜質,然後再鑄成新的身體,這個過程說是生不如死也不為過。
話語雖然平淡。可是安久卻聽出了他的關心和擔憂,不禁歡喜。
楚定江看的心軟。抬手揉了揉她的發。
莫思歸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扭頭不再看他們。這倆人怎麼看都是為了給他添堵而存在。
從搗藥到熬藥,統共花了將近兩個時辰。
若是平時,任誰讓楚定江辦事都要付出成倍代價,只有為安久幹活他才任勞任怨,莫思歸本著不使喚白不使喚的心態,眼皮也不抬一下的指揮楚定江干活。
待一切準備就緒,已經月中天。
屋裡只剩下安久和楚定江。
安久踟躕許久才解開衣帶,按理來說,她與楚定江曾許多次赤身相見,應該不至於羞澀,可事實恰恰相反,此時此刻,簡簡單單的寬衣顯得**極了,每一個動作都讓周圍的空氣裡多一分令人心尖發顫的味道,反倒不如在莫思歸面前脫的痛快。
褻衣的繫帶系得太緊,安久使勁拽了兩下,結果居然變成了死扣。
“我幫你。”楚定江說著,人已經湊過來,沉厚的尾音近在耳畔,又似乎沉入心底。
安久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和熱度都集中到了耳根,然後隨著他解衣的動作蔓延到臉頰、脖子。
衣服一件一件落在地上,最終一絲不掛,安久有些侷促。
她與楚定江的目光一觸,很快便移開了,清了清嗓子,小聲道,“我好像變得越來越膽小了。”
“不是膽小。”楚定江聲音裡帶著濃厚的笑意,擁住她,“你這樣,很好。”
楚定江身上的衣料觸及面板,令她渾身生出一種異樣的酥麻,安久暗想,自己肯定是犯病了,不然差不多的衣服料子,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楚定江沒料到這種情形下還能看見安久的另一面,心中既為此刻高興,又為下一刻她要承受的痛苦而心疼,一時間心情複雜,已蓋過那些情動。
須臾,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