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饅頭!賣饅頭咯!”一口粗糙的益州口音,嗓門敞亮。
挑擔子的賣晚間饅頭老頭兒,裹著大棉布襖子,兩隻手抱在袖子裡,找個石墩子坐了,在醉香居另一側的斜陽小道上叫賣著。
喬裝了的小雨揹著一大包裹石頭,有些失望,隨手從懷裡薅了兩錢散錢給了賣饅頭的老頭兒,蹲在他旁邊看著對面進了賴家錢莊的一行人。
自然那坑蒙扒竊的老道士也在,小雨看著老道士掛在腰間的帆布袋子,嚼了一口手裡的饅頭,重重的嚥了一口口水,眉頭皺著。
暮色餘輝,斜陽暈靄,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都在散去,或收攤,或歸家,忙得緊。
賣饅頭的老頭兒難得見著一個客人歇腳啃饅頭的,和他蹲在那裡。
“先生勒,你這是趕路嘛?”
小雨瞅了瞅自己身上袍子,知他叫的是自己,大口嚥了一口饅頭,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雨聽他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嘀咕道:“不是本地人?”
老頭兒呵呵笑道:“對勒,我是益州來勒,在天水郡安得家,快習慣這裡咯!!”
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話,小雨看著對面賴家錢莊關了門準備咀嚼完手裡的兩個饅頭,再給俞流飛帶兩回去,今晚將就著吃了,畢竟身上沒多少錢了,銀子沒有,圓錢還有些,那五兩銀子動不得,萬一找著機會坑
那老賊道了,還能翻幾十倍。
這時候,一行人,四匹馬,驚得路人散開了去,四人四匹馬從大道中間疾疾奔北去了。
小雨瞥了一眼,識得是魔教的四個傢伙,尤其是那紅姑殷三娘,生的美麗又頗具風騷,自己差點還著了道,記憶尤新,看樣子這一行人也是一路北上的,只是不知道要去要幹什麼?
正出神之間,聽得旁邊老頭兒驚道:“這娘們兒長得真他孃的不錯!”
小雨回過神來,伸手又從懷裡摸了幾錢散錢塞到了老頭兒手裡。
老頭兒流著哈喇子看著殷三娘騎馬遠去的背影,隨後餘光瞥了小雨一眼一下。
小雨顧自起身,抓了饅頭籮筐便的草紙,自己揭開蓋布,抓了幾個饅頭,大喇喇的離開了。
小雨一臉不悅的回了那榆楊客棧,將自己包裹丟在了自己房間的桌子上,饅頭向著桌上一擺,也沒打算換一身行頭,等著俞流飛聽書回來。
沒出半刻鐘,聽得隔壁有人開門,小雨這才將饅頭拿起,往俞流飛屋裡去。
俞流飛見一箇中年員外打扮的人進來,皺眉,隨即展顏,問小雨道:“小雨,你這一身還不換下來嗎?”
小雨遞上饅頭,回俞流飛道:“俞大哥,今天可沒收穫,那老道士厲害著呢,等明天看看有沒有機會,這是晚飯,咱身上的錢也不多了,等賺了那老傢伙的銀子我再帶你吃頓好的去。”
俞流飛接了,開啟,遞給小雨,分與他笑道:“不礙事,我早就槽習慣了,你別說,住客棧的時間都少,我行走江湖的時候,多是睡別人屋簷下,或是樹林子裡,吃饅頭可是常事兒,也只有跟著你走,感覺倒是不闖蕩江湖,像是旅居遊樂一樣。”
小雨將自己的鬍子拔了,揣在衣服兜裡備用,坐在桌子邊上,推諉道:“俞大哥,你吃吧,我吃了才回來的,這是給你留的,只四個饅頭,不知道你可吃得飽?”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吃得飽,吃得飽。”俞流飛說完,手也不洗,抓得饅頭就往嘴裡送,一邊吃,還一邊嘟囔:
“小雨,我這腦子不好使,但是力氣可不少,打架還行,你要是用得著為兄的,儘管吩咐便是!”
小雨回道:“俞大哥,你是我師兄,便如親兄弟一般,小雨自然和你不會客氣,你也否和我客氣,有什麼便直說便是。”
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