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初。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整個觀海城漸起萬家燈火,尤其是城主府一帶更是街柳掛燈,通街明亮。
劉伯和封弈已經到達城主府對岸的‘蒼岸酒家’,他二人包下閣樓的臨湖雅間,遠眺城主府的後花園。
封弈要了一壺老酒,一碟花生米,坐窗前案几,劍在手邊。
劉伯則是將魚竿斜靠在窗戶邊上,只讓封弈勻了二兩酒給自己,慢品而已。
他二人守住這裡,是提前提防慧能從後院渡蒼湖逃走他們並不疑惑獨孤詣為何如此安排,獨孤詣和慧能交手無數次,獨孤詣向他們提及過其中有好幾次慧能都是以輕功渡湖逃走的
城主府南牆側翼,一條靠近湖邊的羊腸小道。
四個戴著斗笠穿著粗布衣服的挑夫,分別擔著柴、米、油、菜,他們前後一行徑直往城主府的廚房和柴房走。
此四人卻不是往常商家派往城主府送柴米油鹽的挑夫,而是獨孤詣、小雨、瘸老徐、離珞四人喬裝而成。
他們此番裝扮,其中還有個拄著柺杖的挑夫,一路當著來往巡邏的侍衛隊伍穿行也並未遭到盤查,成功從城主府大街順利到達側院柴房門口。
小雨上前輕輕叩響側院柴房門,不多時,一個年青的雜役提著一個燈籠開啟了門,詢問道:“早上不是備過菜了嗎?怎麼還來?”
小雨遞上幾錢奉銀,笑著說道:“朱師爺派人來說今兒個府上大喜,說是明早要早些備菜,讓我們掌櫃派人早些送來,這不,夠早的。”
“確實夠早的,這還沒到明兒就送來了。”那年青雜役瞅了瞅小雨幾人,皺眉嘀咕道:“我們怎麼沒見過你們送菜?”
小雨笑呵呵回道:“可不是嘛,我們是晚上當班的,城主府送的次數少,所以您不認識我們幾個。”
雜役皺了皺眉頭,點了點頭,“行吧,拿進來吧,跟著我,我帶你們去備菜間。”
“得勒,辛苦您走一趟。”小雨說完,急忙轉頭招呼身後幾人朗聲道:“你們三跟著,都利索點。”
獨孤詣、瘸老徐、離珞三人聞言,都跟著點頭。
進門後,幾人跟著雜役過了一個雜草叢生的後院,過了穿廊是一個較大的院子,分列各個房間,各個準備城主府用膳的房間用處不一樣,堆東西的屋子都無人看守,只遠遠看見又一個穿廊之後的後廚才有人忙碌著。
這邊大院幾乎都是堆東西的,所以並無人看守,值班的也就是這個雜役。
雜役領著小雨走到靠近門口的一間是柴房,雜役將門推開之後,示意小雨將擔著的兩捆柴放進去,小雨跟了上去,剛進門,便是運起三分內勁使出一記手刀從雜役後脖子處砸了下去,直接那年青雜役打暈了過去。
小雨扔了肩上擔著的柴,棄了斗笠,急忙將雜役掉落在地上燈籠撿了起來,掛在一側牆上的卡子上。
其餘幾人立即跟了進來,將挑著的擔子都放在了一側地上,獨孤詣、小雨、離珞三人各自從那一堆白菜籮筐裡摸出了自己的劍;當然瘸老徐的兵器一直拄著,不用藏。
小雨彎腰探了探那雜役的鼻息,估計用不得多久他就會醒,為了以防萬一,小雨伸手點了他胸前幾處大穴和脖子下啞穴,讓他即便是醒了,也不能嚷嚷報信;他一個沒有武功的雜役,若無人替他解穴,小雨這一分真氣封穴,至少困他五天,小雨打算事成之後再來幫他解穴,省的他餓死在這柴房裡。
小雨瞅著這年青雜役年紀不大,身形也和自己差不多,便對著獨孤詣小聲道:“獨孤伯伯,要不我穿他的衣服出去,你們幾人從屋頂過來。”
獨孤詣點了點頭,回道:
“慧能和那看門的老和尚內功都不差,咱們從瓦頂走可能會被發現,小雨你穿成雜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