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將鍋中蒸好的江米飯盛到大盆裡,崔福愛這才催促坐在炕上的男人們。
放在屋裡地上用來打打糕的木槽和木棰,貞淑早就清洗過了。滾燙的江米飯現在被放在的木槽中央,李昊哲和二弟李昊民一人拿起木棰,開始打打糕。米粒慢慢被碾碎,成了一團粘粘地米團。打糕打一會兒,就要停下來,奶奶就會用蘸了水的手將米團重新翻轉集中到木槽中央,然後蘸過水的木棰再重新開始打。重複數次,打糕完全好時,打打糕的人早已是大汗淋漓了。
雖然現時已有人用機器來做打糕,但每家每戶還是在自己家裡打打糕。而十幾年後,則看不到這種景像,年味也越來越淡了。
冬天夜晚來得很早,在院子當中放過一掛炮後,九五年的年夜飯終於開始了。二叔家的炕上擺了兩張桌子,男人(孩)一張,女人(孩)一張。兩桌的菜式是一樣的,只不過是男人不和女人同桌的舊習罷了。
吃飯前,免不了大家之間互相祝福,而今年最重要的全家祝福就是祝願貞淑能順利考上大學。貞淑欣然接受之後,當然免不了要表一下決心。其實她的心早就被桌上的美食給勾跑了。
細細咀嚼著米腸的味道,果然和夢中的滋味一樣。貞淑也不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開始大快朵頤,十幾年沒有吃到這種純天然的美味了。
香!
“慢點吃,貞淑!”金姬子隔著桌子被女兒嚇到了。
“米腸真好吃。”貞淑沒有放慢她進食的速度,假裝沒看到老媽偷射過的怒箭,繼續啖啖。“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兒。能吃的時候就多吃,等到老了吃不了的時候,想吃也吃不下了。”崔福愛微笑著往孫女的碗裡夾菜,看著孩子愛自己做飯,比她自己吃都高興。
“我也要!”貞慧也不甘示弱。
而最小的李華也開始搶食了。“奶奶,我要吃那個。”
“好、好,大家都有份,不用搶。”
吃過年夜飯,大家都留在二叔家看電視。電視是二叔從韓國回來時帶回來的大彩電。不知道什麼原因,效果不太好,總有雪花點。
經過貞淑二姑夫檢驗,發現不是電視質量有問題,而是兩國收影片率不太一樣,所以電視顯視就不太清晰。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太專業的術語,貞淑說不太清楚。
午夜十二點,全家又吃了一頓餃子,貞淑實在熬不住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又被早早得叫起,給爺爺奶、老爸老媽、二叔二嬸磕頭拜年,貞淑得了三十元的紅包。
吃過早飯,老爸和二叔就到村中的長輩家去拜年了。而爺爺奶奶也準備了煙和糖果,預備接待到家中拜年的人。忙忙叨叨中,大年初一就這樣過去了。而真正的大戲初二才正式上演。
初二,三個姑姑回孃家,原本不大的屋子裡擠滿了。大人、小孩、男人、女人互相拜著年。許久不見的親人相互問好、閒談,笑聲陣陣。
初二的午飯擺了三桌,男人、女人、小孩各一桌。當全家聚在一起歡喜過大年時,一直板著臉的二嬸居然自言自語:“要是我寧可在家吃泡菜,不願意一堆人擠在一塊吃肉,吵死人了。”
滿屋子的人都被雷呆了,彷彿是看到怪物一樣瞪著她。他們可不是為了看她才來這的,也不是吃不上肉才來蹭飯的,貌似這些吃喝好像都是他們自帶的吧。
“啪——”李成民猛地把酒杯拍在飯桌上,“吃飯,嘴都不閒著。不會說語就趁早把嘴閉上。”真不知道二兒子究竟看上了她啥,悶不吭聲地娶了個麻煩回來。
二嬸最怕爺爺,被爺爺怒斥了一句的她滿臉通紅,縮了縮脖子,直到吃完飯她的嘴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其實二嬸不是什麼惡毒的壞人,她只不過心眼小點兒,愛說人小話,還愛大家都高興得時候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