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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們立刻……”
血紅色陣法的光芒忽強忽弱的不停閃爍,就在樊玉麒決定要與蕭逸他們一起找出施法之人之時,陣法的光芒突然間大盛,一瞬間,血紅色的光芒映的整間屋子恍若無間地獄。
不知發生何事的三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忘了要如何動作,然而熾光大盛之後這陣法卻突然由內向外黯淡下去,僅是眨眼之間的功夫室內已恢復一片昏黃,那炙熱的紅光給樊玉麒眼前留下一抹淡紅色的幻象。
聽力極佳的蕭逸在陣法失效的瞬間聽到一旁的白色紗簾後隱隱傳來一聲輕響,身形一晃潛入了紗簾內。
而樊玉麒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站立在陣法中央的炤元帝禇炤易的身上,男人在熾光過後雙眼恢復了一貫的冷靜犀利,緊握成拳的雙手也伸展了開來。
“皇上!”
樊玉麒和袁韶恆急忙奔近炤元帝身側,伸手扶住身形有些微晃的君主。
細看過去發現男人面上雖無表情,額際卻已滲出汗來,顯然在他們未到之前這位意志力堪稱堅定至極的男人就已經和施法者對峙許久了。
稍稍緩過了口氣,炤元帝望向身側難掩憂心之色的樊玉麒,微不可查的頷首一下之後踱步走進紗簾之中。
紗簾後施法之人,正是南蠻奸細琳香後,此時的她髮絲凌亂俯臥於地,臉色蒼白不復人色,豔麗的唇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蜿蜒而下,自帶一股悽絕之美。
8。慾念
琳香後見大勢已去,輕蹙娥眉悠悠嘆息了聲,低聲喃語了一句奇怪的巫語後,掏出袖中的短刀便要引頸自刎,但卻被一旁一直監視著她的蕭逸一掌打掉了刀子。
看到琳香後的動作,炤元帝微微皺了皺眉,也不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說了句:“你若就此死去,就不怕那南蠻帝滅你全族?”
對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南蠻帝自然沒有繼續留著的道理。
琳香後見刀刃被彈飛本想再伺機尋死,但聽聞炤元帝的話後驚的忘了動作,愕然的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
“用不著這麼驚訝吧,朕可以查到你的身世,就不難查到你一個異族巫女為何會效忠南蠻的緣由,琳香後,或者叫你洞巫族的琨朵巫女是不是更準確?”
琳香後,也就是琨朵完全被眼前的男人震住了,她以為炤元帝只是懷疑,先前也只是試探於她,可現下她看著那雙幽深難測犀利的眼卻突然醒悟。
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大炤的帝王,一個擁有五百多年曆史雄霸一方的大國的君主,能夠成為萬萬人之上的領導者,必然有著極為卓越的才智,能夠統治好一個國家的人,又有什麼事能夠瞞過他的眼?
苦笑一聲,琨朵慢慢站起身,“既然您什麼都知道,那我也無需隱瞞,是,我就是洞巫族的巫女琨朵,那南蠻帝聽說我洞巫擅使咒術可控制人心,便殺我同胞強擄我來給他們當奸細,甚至拿我族人的性命要挾於我……”
想起那兇殘的南蠻帝曾當著她的面殺了同族的幼童,將屍體拋給嗜血的野獸分食的慘景,那血腥的一幕幕在她心底烙下的是對那殘暴之人不可磨滅的恐懼和仇視。
琨朵雙手捂著臉不住的顫抖,淚水自指間滑落,那時的她也才不過十幾歲,儘管族人們藉助陣法奮力抵抗,可還是敵不過擁有數十萬精兵的南蠻,族人在她面前一個個相繼倒在血泊中,最終只剩下老弱婦孺無力抵抗,形成了單方面的屠殺,那一役太過慘烈,在南蠻絕對的武力面前她們的部族脆弱的就如同嬰孩,她害怕了,怕極了,怕洞巫族就剩她一個,所以只有屈服。
炤元帝看著面前這名柔弱的女子,雖然不曾親見,可大炤這些年一直受南蠻的壓迫,本是大炤之王卻要向南蠻俯首稱臣,連年納貢,身處帝位的他又怎會不知她的屈辱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