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叢一保持著情|色的姿勢,雙眼從剛剛的迷離中撥出來一股凜然的嚴肅,他看不見鄭峪翔的表情,卻能感覺到鄭峪翔瞬間僵滯的身體,他也不知道接下去的話要怎麼說,那股來歷不明的混亂感受越來越嚴重,彷彿他最重要的東西正在被誰一點點地挖走。他只能更緊地摟住鄭峪翔,想要堵住被鑿開的缺口一般,用發啞的嗓音說:&ldo;翔子,我不想。&rdo;
這幾個字像是在表達他的害怕,又像是在企求原諒的藉口。
鄭峪翔終於從他身上撐起來直直地望著他,千言萬語都卡在喉嚨裡,隔了許久之後從他身體裡退出來,然後聽你在他身上緊緊地回摟住他的脖子說:&ldo;我也不想。&rdo;
兩人就像是海上遭遇風暴的小船一般,依靠著對方想要得到一點的安全感,可是在狂風巨浪中那點安全感誰也無法從中得到安慰,所以不自覺地想到更多。
鄭峪翔的手緩緩地從餘叢一的肩膀滑下去,抓起了餘叢一的手貼到他的胸口,&ldo;小余,你不是王徵,也不是餘叢一,你是隻為了我從黃泉爬回來的小余,我就是你留在這裡的全部理由。無論如何都忘了這一點。&rdo;
&ldo;我怎麼忘記!&rdo;餘叢一盛滿的柔情溢在了鄭峪翔的眼裡。
&ldo;不是要你記在腦子裡,要記在心裡,刻在骨髓裡,記住我抱你的感覺,記住我的吻,記著我‐‐&rdo;
後面的話都淹在了兩人的唇間,新一輪殺伐的又將開始,這回鄭峪翔毫無溫柔,激烈得彷彿是想讓餘叢一再也忘不掉他的觸感一般。
&ldo;小余,記住,我永遠都在這裡!不要再拋下我了!&rdo;
回應他的是餘叢一壓抑的低吟。
第二天,餘叢一好不容易從散架的意識裡清醒過來,鄭峪翔愧疚地和他在床上又膩了半天才起來,等到了太陽都撒進了窗臺他們才一起踩著陽光下樓。
餘叢一在樓梯上就看到了院子裡和餘錦榮對峙的男人,相互地梗著脖子像是都準備好了暗器隨時要取對方的命門。男人看起來才四十出頭的樣子,甚至更年輕,一點也看不出來就能夠當他爸的年齡,渾身都透著一股憤世嫉俗的倨傲,倒是那拿眼底看人的勁和他對面的餘錦榮有幾分相像。不用多想他就認為那是魏寧風,因為這宅里根本就沒有多餘的人,唯一一個他沒有見過的就只有魏寧風了。
從樓上一路下來餘叢一的目光都釘在魏寧風的身上,等他終於走到離魏寧風的身後,他前面的人忽地朝他回過頭來,兩人的目光撞上就起碰在一起的兩根電線,頓時閃起了火花。
魏寧風從頭打腳地打量著餘叢一,眼中不再是憤世嫉俗,而是明確的恨,像是和他有殺父之分一般。
&ldo;餘叢一!&rdo;魏寧風直面向餘叢一,突然哂笑地說:&ldo;你真是有本事了!&rdo;
餘叢一毫不示弱地立在魏寧風身前,流氓老大似的用下巴對著他滿不在意地笑道:&ldo;沒點本事怎麼對付你!&rdo;
&ldo;你‐‐&rdo;魏寧風的冷笑和聲音一起卡在嘴裡,接著被突如其來的痛呼代替,他怒瞪著餘叢一,對方卻二話不說地又上來一拳。
餘叢一本著動手不動嘴的原則連招呼也不打地就出手,他們從體型上講魏寧風不佔什麼優勢,而從經驗上講,魏寧風好像更不佔優勢,三兩拳之下就把他打得直不起來。
&ldo;你‐‐&rdo;魏寧風好不容易從痛中擠出來一個字,餘叢一立即又揚起拳頭朝他揮過去,他再次地被打趴在地上。
法師打架居然動手!魏寧風有著類似的想法,他擦著嘴角爬起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