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不禁自嘲地一笑,即使再來一次他也能猜到王徵同樣會一拳打得他鼻血直流,然後叫他滾。而他能做的最多是厚著臉皮不滾,再眼睜睜看王徵繼續和不同的女人上床。
&ldo;王徵,你他媽真夠混蛋的!&rdo;
鄭峪翔咬牙徹齒地罵了一句,隨手取出一根煙,可咬在嘴裡火還沒點燃,車燈的光線裡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女人,披頭散髮地站在一片血泊中間,他慌忙急轉方向盤。這山上的路是從坡上硬鑿出來的,兩邊都是巖壁,他本來就開得快,這一下直接撞爛了車頭,車身側翻在地。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沒受什麼傷,側躺在已經變形的車裡冷冷一笑,心想自己果然命太硬,連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他點起剛才沒來得及點的煙,靜默地僵著不太舒服的姿勢抽完,四下依然沒有動靜,甚至連路過的車都沒有一輛,這時他才不得不從車裡爬出來。
四周一片寂靜,公路中間的女人已經不見蹤影,他用手機照明緩緩走到剛才女人出現的位置,蹲下來發現路面上有一層乾涸的血跡,覆著一層薄薄的泥土掩蓋。他肅起眉頭心下覺得這事過於詭異,這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公路上偶爾有車禍逃逸也不奇怪,像這樣做些簡單的善後沒有人證物證很難追究責任。
可他剛才分明看到的是個活人,地上還有一大灘血,眨眼的功夫就乾涸成這樣是不可能的。還有剛才的女人透著一股詭秘的怪異感,就如鬼片裡的女鬼一樣,他不禁後背一寒,不由環顧四周,黑燈瞎火的連半點光都見不著。
難不成真的見鬼了?
鄭峪翔如此一想,又立即搖頭,心說怎麼可能,他活了28年都沒見過怎麼就趕上了今天!可又找不出原因解釋他所看到的。
這時,與他來時同方向終於開過來一輛車,他站到路邊招手求助。
然而,當車靠近時,車燈的光線照到路面血跡的位置,已經消失不見的女人再次出現在他眼前,不過這一次她是趴在血泊裡,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緩緩地爬過來,眼神痛苦地盯著他,如同垂死的掙扎。他腳下不自覺往後連退好幾步,而那輛車連減速都沒有地軋過女人從他眼前呼嘯而過,尾氣都消失得乾淨。
公路上又恢復一片安寧,鄭峪翔卻沒辦法安寧下來,若不是還能瞥見遠去的車燈他甚至要懷疑剛才所見都是幻覺,或者真的只是幻覺?他再次環視周圍,黑黢黢的一片,連自己的雙手都只看得出一個非常模糊的輪廓,此時此刻天地間猶如只有他一個人。
鄭峪翔混了二十年黑頭一回地思考起鬼怪來,自從他來了觀縣似乎總在發生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比如為了找姜揚他搭上了觀縣的地頭蛇大風哥,然後沒幾天大風哥就死了,他恰好看到了大風哥死得血肉模糊的屍體。當然他並不是沒見過屍體,怪異的是他身上不知從何而來貼了張符紙。當時在車庫裡他確信在他身周十米都只有他一個人,而那張黃符顯然不可能是他自己貼的。於是他連忙把黃符扯下來扔開匆忙離開了車庫,然後發現他戴了十年的手錶莫名地不見了,他倒回車庫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轉眼之間,鄭峪翔還沒思考清楚就感覺氣溫驟然下降,他莫名地犯暈,踉蹌地躥了好幾步勉強站穩時,面前赫然多出來一個人影。謹慎的本能讓他連忙往後退開一步緊緊盯著眼前的人影,動作卻瞬間硬生生地僵滯。
深夜的光線並不足以讓他看清對方的長相,可他下意識地認為這就是他在車庫裡看到的大風哥的屍體,一種詭異的直覺。
操!鄭峪翔在心裡罵了一聲,一時難以理解眼前的狀況,慌忙摸出打火機,啪啪打亮後頓時覺得不如黑點的好。
一張煞白的臉與他近在咫尺,幾乎只稍一抬頭就能碰在一起,肚子上一大團發黑的血跡不住往地上滴,整個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