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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敘州刺史的名份定下來,韓謙更沒有藉口到嶽陽來,未必就一定是壞事,」韓鈞說道,「韓謙他心思是陰柔狠辣些,但除此之外,未必有多少可慮之處。說不定任他在敘州折騰三四年,將三叔留給他的家當折騰盡,更不用擔心什麼了……」

「這倒也是,沒有三叔替他鋪就的底子,他這幾年哪裡能折騰這麼多事來。」韓端從內心深處也是認定韓謙能得潭王楊元溥的信用跟重用,更多還是沾了其父韓道勛的光,韓謙本身也就心計陰柔、手段狠辣一些罷了。

「……」韓道銘點點頭,又頗為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嫡長子,說道,「韓鈞你現在思慮也日漸成熟,太妃挑選儀仗、宿衛時,你或可到太妃身邊任事,到時候我韓家小輩裡便真能出一個獨當一面的人物。」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太妃

太妃王嬋兒回到居所,將侍女喝退下去,但她心裡對剛才議事時姚惜水與宮使竟然要她忍下氣選擇妥協,心裡猶滿是牢騷,這會兒再也忍耐不住發洩出來:

「為何要讓韓謙兼領敘州刺史,拖延著不任命新的敘州刺史,嶽陽的天真就要翻了不成?」

王嬋兒絕不是不夠聰明,要不然她也不能活到現在,但她半輩子都掙紮在安寧宮徐惠的陰影下,掙紮在隨時都會母喪子亡的恐懼之中,在宮裡小心翼翼甚至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心理扭曲壓抑到極點,今日驟然成為高高在上、真正大權在握的太妃,性格里被壓抑半輩子的那一部分,怎麼可能不扭曲膨脹?

姚惜水多少能理解太妃王嬋兒的偏執,耐著性子勸說道:「當年為迷惑馬家,韓道勛、韓謙是以『割據』的勢態治敘州、鎮壓當地的異己分子。此時不僅田城、高紹、林海崢等人的家小,就連韓謙這幾年所招攬的部曲家小,以及馮氏族人及奴婢四千餘人,都遷入敘州,敘州地方上的大姓番戶也差不多被韓謙打殘、鎮服。奪下潭州後,掌握敘州州營的將領、武官,更都是韓謙的嫡系,即便不任命韓謙兼領敘州刺史一職,也無法改變韓謙掌控敘州的事實,還不如先遂了殿下的心意。也只有如此,才能知道韓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他能打什麼主意?他辛辛苦苦將清陽郡主帶回來,總不可能真要留在敘州守三年的孝,我看他就是拿這事逼迫溥兒,溥兒卻偏偏要上他的當!真要讓此廝兼領敘州刺史,從此之後,敘州不就變成姓韓的了?你們一直都說沈漾介直可用,今日這事,你們就確定他不是早就暗中受到韓謙的收買?」太妃王嬋兒憤憤不平地說道,喝了一口茶,發現茶有些涼,又氣不打一處來,這時候卻又不能將侍茶的女侍拉過來抽兩耳刮子,也只能強行忍下氣。

只是,想到韓謙當初為金陵劇變所擬定所有應變預案裡,獨獨將她給漏掉,而每想到自己要是落到徐惠那賤婦手裡會是何等淒涼的下場,心頭對韓謙就難抑怨恨。

即便敘州事實上已經落在韓謙的控制之下,即便敘州乃是人煙稀少的瘴蠻之地,還民風彪悍難治,但想到要讓韓謙實領敘州刺史,想到這次算是半正式承認韓家在敘州父子相繼的事實,她心裡還是極度不爽。

她沒有將這廝揪過來讓他跪地求饒就已經夠客氣了,怎麼還願意看到他轉身便成坐鎮一方的藩帥級人物?

此外,姚惜水等人都說沈漾乃是楚之直臣,她也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沈漾站出來逼迫他們儘快確定敘州刺史的人選。

姚惜水頗為無奈的看向繼續以慈壽宮使身份在內府陪伴在太妃身邊的夫人,希望夫人此時還能壓得住太妃王嬋兒先吞下這口惡氣再說。

倘若不是料到韓謙在得知金陵劇變後必會以最快的速度想辦法從蜀國趕回大楚,她們甚至都沒有必險冒險穿過樓船軍的封鎖趕回嶽陽。

那樣的話,也就沒有必要一定將太妃王嬋兒推出去,與楊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