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找人幫忙,吳玉蘭沉默不語。
兩個與吳玉蘭要好的女同學,受眾多男女同學的重託,從二營趕來找吳玉蘭,悄悄問她是不是被營長欺負或誘騙了,並說男同學們要打陳營長,已聯絡好十多人了。
吳玉蘭索性宣告:除了陳營長,這輩子誰也不嫁!
她“感謝”男同學們&;#172;&;#172;&;#172;——他們老是暗中操心自己的婚姻。她不無氣憤地想:如果他們真是那麼無私偉大,這麼久了,咋個沒人去勸勸黃成?還大家都是老同學!
兩個女同學目瞪口呆,覺得眼前的吳玉蘭,突然不是吳玉蘭了:
那年,她為了不被爹媽當商品嫁出而堅決抗爭,成了同學們心中可憐又可敬的英雄,以至連從初中起就開始給女同學寫紙條的、最多情而著急的男同學,也尊敬地沒為她費過筆墨。
而今天,她卻公然宣稱:一定要做營長的非法小老婆了!
她倆沉默了一陣,嘆了幾次意思不明的長氣,最後一致好象講了老實話,說其實陳營長這個人還是可以,主要是他的老婆搞錯了,不該當“轉轉左”,說是保護娃兒,其實把娃兒害了。不過二人的語調都有些沉思和無奈。
直到她倆注意到吳玉蘭光滑的短髮,抱怨這附近連洗髮香波都沒有賣、連裡又好久沒發肥皂了時,氣氛才開始同往日一樣親熱起來。
她倆說,吳玉蘭的頭那麼幹淨,肯定是營長的肥皂隨便用,要“營長太太”馬上繳點出來“共產主義”。
吳玉蘭不承認,回敬她倆是亂搶人的“地主小姐”,於是立刻捱了刑罰,二人將她按在床上胳肢。但兩個勁小的“地主小姐”,轉眼遭到了“勞動人民”的反擊,反哇哇大叫起來。
吳玉蘭鬆了手,掠理著被弄亂了的頭髮說:是房東大媽教她用皂莢砸碎煮水洗的,房後竹林邊有棵大皂莢樹,地上和竹枝上就掉了好多,一會兒帶她倆去揀,效果不比肥皂和香波差。
她倆親暱地摸她的頭,果然清爽細滑,怪她不早說,便企圖要報復回剛才的失敗,又互使眉眼。吳玉蘭連忙笑著躲閃申辯:是大媽不久前才教給她的。
分手時,吳玉蘭把兩個好同學送了好遠。
當天晚上,她把指導員的電鍍小折刀,親手掛在了陳營長腰間,當然沒告訴小刀的來歷。不是陳營長需要,而是她要幸福地與過去告別。
在旁人面前,吳玉蘭有些羞愧,繼續維持著適當的矜持,艱難而尷尬地掩耳盜著鈴。
她沒汪秀梅那麼膽大,不敢囂張。別說公開地住在一起過日子,自從有了關係後,連右隔壁的辦公室她也少有去了,閒暇時,就到左隔壁去幫房東大娘幹活,做針線,幫她準備么兒的結婚用品等等。
有一次,陳營長奉命悄悄去合江某地開會,會後還要去瀘州辦點什麼事,來回大約要一個禮拜。
陳營長走後,吳玉蘭感到從未有過的寂寞。她真是度日如年,心中突然有了好多話要同陳營長述說,比如自己上山下鄉的事,如何繼續深造學醫的事,以及將來結婚後,住處要離他原來的老婆遠一點的事等等。她奇怪:平時他在身邊時,怎麼就沒想到這些?
寂寞到第四天下午,一個戰士腰上患了帶狀皰疹,幾個戰友陪著齜牙咧嘴的他到醫療室來了。吳玉蘭一面輕柔地給那戰士塗抹用水調的雄黃粉,一面安撫說:這病雖然很痛、但會自愈而不必太擔心,可以吃點病毒靈和止痛藥……
大約是心靈感應,專心致志的她,突然發現陳營長已意外地回來了,正站在圍觀者後聆聽她的耐心講解。高興和羞澀使她的臉立即發了燒,她驚慌地越不准它變紅,它卻越厲害地燙得一塌糊塗。
甩搖到耳前的短髮,遮不住臉的緋紅,終於,她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