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凌霄雖然不喜歡，但他卻知道，他必須去適應。

茶葉是蔣興漢的，但泡茶的卻是柳潔。

瞭解了她和黎倩的故事，再看她那冷俏的面孔，凌霄覺得她其實也沒想象中的那麼冰冷，她是那種外冷內熱型的女人。

“凌醫生，見了錢廳長，你就要回神女村了嗎？”柳潔給凌霄上茶的時候，小聲地問道。

凌霄知道她是替她的父親柳順川要小病丸，很心急，不過他也沒說破，說道：“嗯，這裡的事情了了，我就回神女村。”

“柳潔。”蔣興漢說道：“你準備一下，等一會兒跟我們一起去吧，凌醫生的案子，你最瞭解情況，錢科長問起的時候，你跟錢廳長講一下情況。”

“嗯，我這就去準備。”柳潔離開了蔣興漢的辦公室。

凌霄和蔣興漢在辦公室裡喝茶閒聊，等了大約一個小時，錢奮進派來的司機就來。說明來意，凌霄、蔣興漢和柳潔便乘著司機開來的一輛商務車離開了特別偵查科。

車子開進車道的時候，凌霄回頭看了特別偵查科的辦公樓一眼，這個地方他住過，卻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來這個地方。

車子開到了專屬省衛生廳的招待所，那是看起來很普通的多層建築，在外面看不出什麼，但走進去就能發現它的濃厚的政治氣息，國旗、國徽，還有開國領導人題寫的“為人民服務”的石刻標語，就連裡面的工作人員，也都顯得很嚴肅的樣子，與別的酒店截然不同。

在大廳裡，早就候著上百個記者了，有的揹著長槍短炮，有的拿著話筒，一個個等得不耐煩的樣子。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記者呢？”凌霄感覺很意外。

蔣興漢說道：“只要有熱點，就有記者。熱點事件受關注的程度越高，記者就越多。紅霞溝的事情，早就鬧得全國皆知，你想不出名都難啊。”

凌霄苦笑了一下。他不是不想出名，只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他無法想象，如果讓他單獨面對這麼媒體記者，接受他們的採訪，回答他們的問題，那種情況會是怎麼樣的。

“凌醫生，請跟我來。”司機說。

凌霄、蔣興漢和柳潔跟著錢奮進派來的司機從大廳邊沿穿過，進了電梯。

“那人好面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大廳裡，一個記者忽然發現了站在電梯裡的凌霄。

“那不是著名作家唐美玉在微博上發表的照片嗎？他就是凌霄！”另一個記者忽然認出了凌霄的身份。

嘩啦，一大群記者往電梯口跑來。

“凌醫生、凌醫生！你能說說紅霞溝的事情嗎？”

“凌醫生，你看上去比照片上還要年輕，你現在多大了？”

“凌醫生，你是出於什麼原因去紅霞溝幫助那些村民的呢？你是紅十字協會的醫生嗎？”

“……”

非常混亂的場面，每個記者都在提問，還有記者在拍照，閃光燈閃爍不停，讓人眼花繚亂。

還好，電梯的門及時關閉了，將那些記者擋在了門外，也遮蔽了那些相機的閃光燈。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凌霄卻緊張得很，比起他被綁架，剛剛醒轉過來那會兒似乎還要緊張一些。

“這些記者真是的，一點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他們一擁而來，誰能受得了他們這種轟炸式的採訪？”電梯裡，柳潔不快地道。

凌霄沒接過她的話，不過倒是挺感激她的，他知道她這是在緩解緊張的氣氛。

電梯在最高層停了下來，司機又帶路走到了一間辦公室前。

司機輕輕敲了兩下門。

“進來。”辦公室裡傳出了錢奮進的聲音。

司機推開了門，卻沒進去，而是給凌霄三人讓開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