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開口,落拓生又說話,一隻手伸到鐵奎面前,道:“把那封信跟東西交給我,我找人送去。”
鐵奎毫不猶豫地把信跟那腰牌掏出來交給落拓生,落拓生收下信,把腰牌推還給李玉翎道:“小禿子用不著這個,穿上龍袍他也不像皇帝,冒充‘恰親王府’的護衛,那不是出他洋相,到那兒非露底不可。”
他把信揣進了懷裡。
鐵奎這才找機會說了話:“大師兄,老人家都回來了。”
落拓生道:“不錯,都回來了,可是進城的只有我一個,他們幾位都過於礙眼,全住在‘六里屯’。”
李玉翎要往起站,可是動了動,他又坐了下去。
鐵奎嘴一嘟道:“咱們這位元戎正在惦念呢!這一下好了,相思之苦可以消除了。”
落拓生轉望李玉翎笑問道:“兄弟想與她見見面?”
李玉翎臉上發熱,一咬牙道:“是的。”
“麻煩,兄弟。”落拓生搖了一搖頭道:“老人家怕你分心,現在不打算讓你兩個碰頭。”
李玉翎道:“我有要緊事,非見芸姑不可。”
落拓生眉鋒一皺道:“兄弟,什麼事兒這麼要緊,能說說麼?’李玉翎正感難以作答,鐵奎那裡笑了,道:“大師兄真是,這種事何足為外人道呢!要能跟咱們說,還用得著見她麼?”
李玉翎暗暗鬆了一口氣。
落拓生沉吟了一下道:“好吧!兄弟待會兒跟我跑一趟‘六里屯’好了。”
李玉翎道:“謝謝池兄。”
鐵奎一咧嘴。
李玉翎臉上發燙。
落拓生望了望李玉翎道:“兄弟,該改改口了,你得叫我一聲大師兄。”
鐵奎忙道:怎麼,大師兄,‘老爺嶺上那位……”
落拓生道:“從山上的和尚們那兒證實的,那位確是二老人家。”
鐵奎樂了,一把抓住了李玉翎道:“兄弟,怎麼樣,沒錯吧!咱們現在是一家人定了……”
李玉翎勉強笑笑道:“大師兄,老人家安葬了麼?”
落拓生神情一黯,點點頭道:“安葬了,和尚們把老人家葬在那座小亭下,正對著這方向,老人家望的是蒙塵河山,崇幀爺殉國處,還是盼望你……”
李玉翎兩眼微溼,道:“我連能回去磕個頭都不能……”
落拓生道:“有這份心就行了,兄弟,把你這份孝心放在大業上不也一樣麼?”
李玉翎道:“謝謝大師兄明教。”
落拓生抬手拍了拍他道:“如今咱們是一家人了,我要站在大師兄的立場告誡你兩句,在咱們這一輩中,你雖然排行最後,可是對大業來說,掛帥的是你,任重而道遠,你要好好兒幹,別辜負老人家一番心意。”
李玉翎揚了揚眉道:“多謝大師兄明教恩高比天,我雖粉身碎骨不足言報。”
落拓生點了點頭道:“兄弟,我知道你是個怎麼樣的人,差一點老人家不會把幾十年所學全給了你,幾位老人家也就不會讓你掛帥了。”
他站了起來道:“走吧!咱們現在就跑趟‘六里屯,去。”
鐵奎也站了起來道:“我也去給我幾位老人家請個安去。”
“六里屯”在“北京城”北,顧名思義,它離“北京城”沒多遠。
以這三位的腳程,沒多大工夫已然望見了“六里屯”那一片閃動著的燈光。
李玉翎只覺自己一顆心跳得很厲害。
“六里屯”是個小村落,全村不過百十戶人家,九成乃是以農為生的莊稼人,全是清一色的瓦房,找不著一個像樣的大宅門兒。
離“六里屯”越近,李玉翎的心跳得越厲害。
進了村,東拐,落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