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守身軀一震,久久不能回神。
「停雲」不只是他的偽裝身份,更是他和沐青天之間的約定。從自明裡後,沐青天就再沒說過這兩個詞。
「卿卿……」朱敬守有些慌張,「你別怕,我不動了。
事已至此,他還哪敢掙扎,生怕觸動沐青天脆弱的神經。他怎麼忘了,自己的卿卿是最善解人意,也是最會隱藏心思的。況且沐青天要哭,也只能在王府床上哭。現在的眼淚,就像在灼燒他的心臟般,疼得讓人喘不過氣。
「大丈夫言出必行。」
沐青天吸吸鼻子,把眼淚甩掉,露出狐狸的奸笑。
「你!」朱敬守意識到自己中了連環計,氣不打一處來。
「你,你要幹什麼。」沐青天又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不停往後退。鐵鏈瞬間繃緊,嵌進他的肉裡。
家裡王妃太鬧騰,怎麼辦?
慶王說:還能怎麼辦,寵著唄!!!
鬧鬧騰騰,朱敬守心甘情願地讓沐青天捆在凳子上,看得見摸得著,就是吃不進嘴裡。
沐青天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不高興道:「你是覺得我不行嗎?我也是個男人,雖然沒你那麼厲害,但也能獨當一面。」
朱敬守挑眉,說:「被劫上山,還跟壞人跑了?」
……
「咳,意外。」
沐青天兇巴巴地露出尖牙,揪起朱敬守的領子說:「這是接近李廣的最好時機,他們知道我中毒,肯定會放鬆警惕。」
「我遠遠跟著。」朱敬守頭疼地勸說道。他實在不敢讓沐青天再涉險,只要回憶起那日從房間裡源源不斷端出來的血水,他就手腳發涼。
「不行!」
「卿卿乖,聽話。」
沐青天有些煩躁,從朱敬守腿上起來,在原地轉圈圈。
「朱敬守,你是不是把我當女人了。」
就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是他被朱敬守吃豆腐,可他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回想起朱敬守每次說什麼「夫君」「王妃」的,難道他真的把自己當成女人了?
朱敬守輕笑,說:「女人的眼淚可沒你多。」
順天府那些嬌滴滴的小姐,走兩步哭三江,任哪個男人看了都心疼。可朱敬守偏偏不吃這套,美人哭著要往他懷裡跌倒,他都能冷漠地閃到一邊去。
過去他以為自己可能是不喜歡別人哭,覺得煩。遇上沐青天后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兒——沐青天哭起來沒有女人那麼柔弱,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讓人欺負。
沐青天期待朱敬守的解釋,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說,登時臉就黑了。
「朱敬守,你要是拿我當女人,咱倆現在就一拍兩散,你找你的女人去。」
不是沐青天矯情,如果朱敬守潛意識裡把他當成需要保護的女人,等將來兩人相處久了,朱敬守厭煩了,覺得還是香香軟軟的女人好,他該怎麼辦?
朱敬守嘆了口氣,說。
「我的確想過,如果卿卿你是個女人就好了。」
沐青天的眼圈紅了,這次不是裝的,而是真情流露。他氣得發抖,說:「好,是下官逾矩了,請王爺責罰。」
說著,他就要跪下,去解綁著朱敬守的繩子。
「卿卿。」朱敬守低頭,認真地看著沐青天,「你抬起頭來,看我。」
「王爺尊容,下官豈敢直視。」
「沐青天,抬起頭來!」朱敬守用了些力。
沐青天沒跪下去,蹲下抬頭望著表情嚴肅的朱敬守。
「我是王爺,是弘治的慶王,當今聖上的親弟。」
「一舉一動皆在世人眼中,承載著皇兄與百姓的期待。」
「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