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正坐在看臺上。
金陽跟朋友們打了聲招呼,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順手拿了兩瓶水走上看臺,坐在容遠旁,將一瓶水擱在他手旁,問:“真難得。你今天怎麼有興致過來?”
容遠看著下面踢球踢得熱火朝天的一幫人,說:“看看人間的真善美……洗洗眼睛。”
金陽臉上寫著問號。
容遠嘆了口氣,很真誠地說:“陽陽,我發現……我真的不是一個好人。”他的語氣聽上去有淡淡的遺憾,但卻最終很從容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金陽被他煞有介事的樣子逗樂了,哈地一聲笑出來:“原來你是來思考人生的……話說是什麼啟發了你?”金陽說著話,擰開水瓶,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
容遠沒有回答,而將他放在身邊的水瓶握在手中,輕輕搖了搖,水在晃,他的手卻很穩,沒有一絲顫抖。
今天清晨,這雙手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刀鋒刺入血肉之軀的感覺他記得非常清楚,那個人在地上掙扎時痛苦的喘氣和呻吟聲他也聽得明明白白,但他沒有猶豫,沒有停頓,沒有憐憫,也沒有傳說中惡心嘔吐的感覺。就像拂去衣服上的灰塵一樣,太平常了,以致於不能讓人的心緒生起半分波瀾。
他非常平靜,平靜得心如止水。
金陽放下水瓶,想了想,突然攬住容遠的肩膀說:“算了,我三思了一下,一世人,兩兄弟,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蛋,哥哥這輩子總會罩著你的——誰讓你比我小一個月零一天呢!”他說著,還拍了拍容遠的頭。
容遠把他的手打下來,瞪了他一眼,伸手扒拉著頭髮將其復位。
金陽不懷好意地一笑,猛地伸手扼住容遠的脖子,另一隻手按住他的頭頂狠狠揉了幾把,然後哈哈笑著得意洋洋地跑了。
容遠:*— —
第26章 側寫
“這件事背後的神秘組織或者個人,我們稱之為‘烏鴉’。烏鴉從今年10月19日開始出現,在這之後逮捕的共179名通緝犯都可以確定與其有關。昨天發生的命案疑似有關。”
會議室裡,幕布上投影著命案現場的照片,江泉坐在最前面的一張桌子上,手裡拿著鐳射筆,按到下一頁,一邊解說著:“技術組發現,在命案發生地點附近兩公里範圍內,所有主要路口的監控裝置全部被入侵,難以得到兇手的體貌特徵。兩公里以外的區域內,有一個大型購物商場,一個菜市場,一個職業技術學院,還有三個大型公司……換句話說,都是人流密集的交通要道,加上路上行人多數打傘或者乘車,要從監控裝置中取得兇手的基本資訊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偵查組的人說:“對現場經過勘查以後,除了第一目擊者以外,沒有人看到周圍有其他人出入;也沒有采集到可靠的DNA資訊,如毛髮、指紋、體表組織、衣服纖維等等。地下通道人流量很大,很難確定發現的遺留物與兇手有關。”
情報組的人說:“分析認為,這次案件與‘烏鴉’有關的可能性很大。王春山在懸賞通緝名單上,懸賞金額總數高達125萬。這個人情商很高,非常謹慎,過去一年零四個月中在A市老街潛藏的非常好,目前來看基本可以確認他從沒有露出過馬腳,周圍沒有一個人懷疑他的身份。然而在他一次偶然的出門散步的過程中,卻被目標明確的殺害了。路遇,錯身而過,背後刺殺,扔下兇器和雨衣,從容離開,沒有猶疑,我懷疑他也沒有跟受害者確認過身份,對方下手利落,整個過程恐怕不會超過一分鐘,這是對自己極有自信和把握的表現。”
“對烏鴉的側寫情況呢?”歐陽睿問。
坐在後面的一個瘦小青年立刻走到前面,把一個隨身碟插進電腦裡,開啟檔案,頁面上是密密麻麻的資料表格和各種曲線圖。青年說:“我們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