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
楚暘仍舊斜靠坐在床榻上,慢慢道:“平身。”
“謝萬歲。”
等到兩人站起身來,楚暘才說道:“你們二人此番進宮,有什麼事嗎?”
翟應聞言立刻上前一步,說道:“陛下,臣等奉陛下旨意,審理宇文曄三戰皆敗,率部逃亡,斬殺監軍一案,如今,稍有成效,狀供在此。”
楚暘道:“拿來。”
立刻,候在大門口的玉公公走上前來,從翟應手中接過了一份文書,手捧著走了進來,奉到楚暘面前。
商如意的目光如同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牽著,直盯著那文書。
只見楚暘接過,翻開,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不知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可他的臉上從頭到尾,沒有一點變化,只在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那雙細長的鳳目中似乎閃爍出了一點異樣的光。
商如意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半晌,楚暘道:“這就是你們問了五天的結果?”
那翟應急忙道:“還有些關鍵之處,不能只聽宇文曄片面之詞,需得有證人的證詞兩廂應對,方能判別真偽。”
這時,王紹及立刻道:“所以,微臣等斗膽,敢請陛下容許臣等傳召宇文曄之妻前往大理寺問話。”
商如意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楚暘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也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來,然後說道:“不必麻煩了。”
王紹及道:“陛下——”
“她現在,就在這裡。”
“……!”
一聽這話,屏風上映著的王紹及的身影明顯抬起頭來往裡面看了一眼,但自然,他什麼也看不到,只是商如意對著他的身影,平靜的道:“王將軍,久違了。”
一聽到她的聲音,外面的人明顯有了一絲震動。
但立刻,王紹及又安靜了下來,卻是輕笑了一聲,道:“好,既然這樣,那有些問題,宇文曄也就隱瞞不了。”
說完,他道:“陛下,微臣能否將宇文少夫人帶往大理寺?”
他的話音剛落,江皇后立刻道:“陛下,此舉不妥。”
一聽到這個聲音,外面的兩個人心頓時又一沉,尤其是王紹及,在被屏風遮擋的地方,他的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上一次朝會上,本來已經可能定宇文曄的罪,卻因為新月公主突然闖入朝堂打斷了他們的朝議,才將這件事定成再審,而他也清楚的看到,在新月公主來的路上,分明有江皇后的身影。
那件事,就是這位中宮皇后引導的。
他出身門閥,跟宇文家也算自幼相識,自然知道宇文淵和皇帝的那份淡薄的血緣關係,也知道宇文曄算是在江皇后身邊長大,更多少看得出,新月公主對他的心思,而這一道道的關係,也就成了他扳倒宇文家,除掉宇文曄的一道道難關。
如今,又出現了。
面上陰狠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王紹及立刻陪笑道:“原來皇后娘娘也在此,微臣等失禮了。”
說完,他跟翟應立刻又對著裡面行禮。
江皇后平靜的道:“王大人多禮了。王大人為求真相不辭辛勞,本宮十分欽佩,可宇文少夫人乃是一介婦孺,怎好到大理寺受審?”
王紹及道:“可真相,不審不明啊。”
一旁的商如意心思也動得很快——就在剛剛的一瞬間,她幾乎就想要答應了,畢竟,這麼多天沒見到宇文曄,她是真的很想見他,知道他到底怎麼樣。
可是,宇文曄臨行前千叮萬囑讓她不要輕易出門,顯然,也是不想讓她牽連進這個案子裡。
更要把整個宇文家,從這個案子裡摘開。
如今她若進了大理寺,那事情,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