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臨出門的時候,就說過你大伯父會來信,讓我看著。”
司徒盈袖抽出信紙,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挑了挑眉,道:“這人真有意思。居然把買青江水匪做船工的事撇得一乾二淨了。”
原來司徒健行在信上先是哭訴,說他被人騙了,買的船工居然是水匪,在信裡賭咒發誓,跟他無關。
司徒健仁當然是寫信回去質問過司徒健行,為何要找青江上最兇悍的水匪來給他們做船工,是不是看他們一家子不順眼,想他們死?!
在這樣的證據確鑿之下,司徒健行居然抵死不認,非說自己也是被騙了。
看司徒健行寫得有頭有尾,還有中人擔保,一應俱全,司徒盈袖疑惑地問:“母親,您說這件事,到底跟大伯父有沒有關係?”
張氏手裡捧著一杯茶,低頭吹了吹,笑道:“這個,我實在是不知道。”
司徒盈袖手裡揉搓著那幾張薄薄的信紙,出了一會神,道:“既然都不知道,就暫且放下吧。不管是不是大伯父做的,反正眼下我們都沒有事。如果真的是他們打咱們家的主意,以後一定還會出妖蛾子。咱們靜觀其變吧。”
張氏聽了司徒盈袖的話,倒是有幾分詫異。
司徒盈袖這一趟來到京城,比以前在江南司徒府的時候,確實沉穩幹練多了。
以前的她只是一味地溫柔賢淑。
如今的她,多了一些暗藏不露的鋒芒。
張氏笑著起身,一邊把碟子裝回食盒,一邊道:“這樣也好。那這信我就交給你了。你給你爹寫信報平安吧。”
司徒盈袖應了,又道:“母親,咱們家初來乍到,京城水又深,再加上上一次我和弟弟落水,隨後的船工水匪,還有我和弟弟坐著沈相府的大車被人追殺的事,都沒有頭緒,我想,要不要去請一些有本事的打手護衛?”
再說他們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隨便走出去都是銀子啊……沒有自己的護衛也太大意了。
張氏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點頭道:“這麼巧,呂大掌櫃剛給你爹進言,說要請些能幹的護衛死士,一部分保生意,一部分保家宅。你爹已經同意了,前些日子剛剛寫信讓我提了銀子給京城最有名的威虎堂送去了。過幾天,威虎堂就會給我們送一百個護衛過來。”
威虎堂是東元國最有名的武館,據說一般人都不買賬。
哪怕是三侯五相家的人,他們想不搭理,就能給人冷臉的存在。
因這個武館出來的人,不僅功夫高,關鍵是人脈廣。
北齊、南鄭和東元三國中的綠林黑道,都要賣威虎堂三分薄面。
所以能跟威虎堂搭上關係,就如同有了護身符一樣,在整個中州大陸都可以在黑道上橫著走了。
而司徒府在白道上,又有沈大丞相府和長興侯府庇護,不說橫著走,直著走是無礙的。
司徒盈袖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心裡卻在暗暗納罕。
上一世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這一世冷眼看著她爹的作態,司徒盈袖也禁不住要問一聲:他爹司徒健仁何德何能,居然運氣好到這樣逆天的地步……
她真不認為自己的爹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為她爹,那是因為什麼呢?
上一世,他們家可沒有請過護衛死士,更沒有跟威虎堂搭上過關係。
想來想去,她又一次把原因放在司徒晨磊身上。
司徒盈袖坐在秋日的堂上,看著堂外司徒晨磊歡呼跑跳,面容含笑,將滿腹的疑問盡數埋在心底。
她想,再等等,再等等,等師父來了,她的所有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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