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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這個難度,可比北齊禁軍圍攻東元國京城難多了!

元宏帝又驚又喜,又不敢輕易下決定,手裡把玩著黑曜石鎮紙,想了好久,道:“謝愛卿,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你寫一個條程給沈愛卿,咱們細細琢磨琢磨如何?”

“這是自然。我也不是要馬上就打。”謝東籬莞爾,“陛下和沈大丞相有足夠的時間細細思量。在這之前,微臣還有些私事要處置。”

“那好,謝愛卿先去處理自己的私事,朕和沈大丞相再找戶部尚書看一看國庫存餘,等查清楚了,再跟謝愛卿商議此事。”元宏帝親自站了起來送謝東籬出去,“朕是真心希望我們東元國能夠揚眉吐氣,但是也不能不估計將士們的性命。”

“陛下聖明。不過,打仗沒有不死人的,既然來當兵,就要有馬革裹屍還的準備。——陛下,您不能用一般人的心態,來為軍人著想。”謝東籬退下的時候,還是不輕不重地提醒了元宏帝一句話。

元宏帝點點頭,“朕省得,一定會慎重考慮。”

謝東籬從皇宮裡出來,就去了白塔大獄,檢視這兩年來白塔大獄的探訪記錄。

他查到傍晚才離開白塔大獄,一個人騎著馬。在白雪堆積的大街上行走,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漫無目的地四處看著。

……

同一時刻。凡春運來到陸家,求見陸乘元的妻子趙瑾宣。

趙瑾宣一直都知道凡春運,也以為她早就是陸乘元的外室了,今天見她求見,想到終究是要進門的,就抬了抬手,“請凡姑娘進來。”

凡春運進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儀態端莊的婦人坐在堂上。

這婦人身穿蜜合地織金牡丹富貴錦緞襖,領口露出裡面的大紅絲綿小襖,滾著紫貂毛鑲邊。外面罩著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甲,下繫著蔥黃地綿綾裙,脖子上戴著一塊黃澄澄的赤金瓔珞如意鎖,頭上綰著如意髻。戴著金絲八寶珍珠步搖。兩邊各插一支朝陽五鳳掛珠釵,鬢邊斜插一支點翠嵌珠五鳳掩鬢,一派富貴風流的打扮,活脫脫是豪門貴婦的品格兒。

凡春運突然覺得有些眼熱。

這個兩年前瘦骨嶙峋,可憐兮兮的孤女,經過兩年養尊處優,竟然有了她所不及的架勢……

如果不是她,趙瑾宣八輩子也嫁不到陸家這樣的人家。

正打量間。凡春運見趙瑾宣突然笑了,對她柔聲道:“是凡姑娘吧?久仰大名。我這會子身子有孕。不能伺候陸郎,好在有凡姑娘替我分憂,我也不用愁了。姑娘坐,別站著,我這人向來寬厚,從來不讓妾室立規矩。”一邊說,一邊命人給凡春運搬了錦凳過來。

凡春運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樣難受。

趙瑾宣的話,簡直是當著婊|子說貞節,指著和尚罵禿驢,縱然凡春運覺得自己跟陸乘元之間是清白的,還是被狠狠傷到了。

她抬起頭,眼中已經盈滿淚水,“陸四奶奶,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和陸公子之間清清白白,並無苟且,如果您不信,大可以找積年的老嬤嬤來驗我的身。——我還是處子之身!”

趙瑾宣確實有些意外,她飛快地打量了凡春運一眼,很快收回心神,掩袖笑道:“凡姑娘,這種事,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心照不宣吧。都是過來人,咱們都知道,服侍男人,並不是一定要到最後一步的,是吧?凡姑娘,你一定明白我在說什麼……”

凡春運當然知道趙瑾宣在說什麼,但是她絕對不能承認,只得裝傻道:“陸四奶奶,陸郎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當以身相許。但是在有名份之前,我是不會羞辱自己的。這件事,您知,我知,陸郎知。如果不信,您去問問您夫君。——言盡於此,告辭!”說著,她氣憤地站了起來,福身出去了。

陸乘元聽說她來了,忙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