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看了看春末,不由皺了皺眉頭。一個柳眉杏腮的丫頭最是潑辣,當即便是冷笑一聲。朝著那開口說話的丫頭不屑道:“得了吧,別拿你那熱臉貼了人冷屁股才是!人家現在趕著奔前程呢,哪裡是我們這些偷奸耍滑的能相比的?”
這話說得大快人心,立刻便是有人附和起來,話倒是越發難聽了。就是那個和春末交好的,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面上略有些懊惱的低下頭去,埋頭烤火。本來,人也是一番好意,春末這樣不留情面的一口回絕了。豈不是讓人覺得熱臉貼了冷屁股了?
至於其他人不喜歡春末也是理所當然——都是府裡針線房的,誰又比誰高貴了?成天這幅樣子也就罷了,誰曾想她竟然還如此行徑。是,這麼做春末她是表現得勤快了,在主子跟前掙了風頭臉面了,可是其他人呢?春末越是勤快。越是這樣,便是越發顯得其他人偷奸耍滑,不肯用功了不是?
都是一個團體裡的,太拔尖把旁人都比下去,未必就是好事。所謂木秀於林,風必催之。如今春末,便是這麼一個情景了。
只是面對旁人的譏諷冷笑,春末仍是那副樣子,老僧入定似的坐著繼續自己的活兒,旁的一句都沒入耳朵裡去。只是若是仔細看,卻也不發現春末雖然沒有什麼動作反應,可是唇角卻是有一抹冷笑的。在春末看來,這些人不過是捻酸嫉妒罷了,嫉妒她好運氣,嫉妒她馬上身份就要不同起來。
所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春末冷笑著,隨即卻是又微微得意起來——旁人越是嫉妒,就越是說明她現在好著呢。她這份好運氣,旁人可是求都求不來的福分。
看著手底下精緻的衣裳,春末面上笑容更深了幾分。相信到時候這件衣裳周瑞靖一穿上,必然會對她不同起來,到時候她的好日子也就來了。
這樣想著,春末倒是不覺得累了。
今日廚房做了冬筍火腿雞皮湯,撇了油花子之後,倒是一點也不膩,格外的爽脆鮮美。顧婉音和王妃都是多吃了一些。等到用罷飯,丫頭上來將飯菜撤走的時候,顧婉音突然是想起一件事情來,笑著吩咐:“這冬筍火腿雞皮湯倒是不錯,我吃著很好。明兒再做一回。另外若是今兒還有多的,給王妃屋裡那個針線丫頭叫春末的送一碗去。就說可憐她這幾日辛苦了,好好補一補。”
在旁邊伺候的王嬤嬤吃了一驚:“世子妃,那春末不過是二等丫頭,哪裡能……”她是想說哪裡能有這樣的福氣?再說了,做事那也是應該的——鎮南王府將她買回來,可不是供著她吃喝卻不讓幹活的!
別說是王嬤嬤,就是王妃也是略有些詫異。王妃也記得春末,當下卻是抿唇什麼也沒說。
顧婉音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屋子裡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驚愕的樣子,這才緩緩的要開了口,朝著王妃笑道:“那丫頭針線活做得好,我請她幫我給世子爺做一件衣裳呢。母親可別怨我使喚你的人,怪只怪母親忒會調教人。若是我早發現了,一定跟母親換去我房裡。”
王妃挑了挑眉,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笑道:“既然是這樣,那不如我將她調去你房裡吧。橫豎我也用不了這麼多人,你那兒正用人呢。不說旁的,就是夕照那頭也是要用許多針線的。”
顧婉音竟是也不推辭,笑著點點頭,直接便是應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我留著她倒是也不是為了我自己,到時候母親就知曉了。”說著便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屋子裡頭的人都是看得分明。一時間,人人心裡都是有些異樣的。聽話聽音,聽著這意思,顧婉音似乎……
一碗冬筍火腿雞皮湯也不算是什麼好東西,只是顧婉音的意思卻是……
不僅是別人吃驚,就是春末自己也是有些驚疑不定。送湯的小丫頭看著春末半晌沒反應,輕哼一聲,語氣竟是有些陰陽怪氣:“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