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就忘在了腦後——橫豎日後我周語妍隨著秦王去了封地,那也許是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何必放在心上?只是自從那之後。她也沒再去過二房那邊,幾乎和二房斷了聯絡。說來也是可笑,兩房的宅子就挨在一處,甚至沒完全隔開,可是愣是比旁人還要冷漠幾分。
說起二房,也不知道顧瑢音是如何想的,竟是突然將青桂開了臉,放在了周瑞靖的身邊做了姨娘。而二老爺那頭,更是荒唐,和二太太整日吵鬧。弄得整個府邸雞飛狗跳的家宅不寧。
短短半個月,老太太的舊疾就犯了兩回。王妃私底下和她嘆了一回氣,說也不知道老太太心裡後悔不後悔。
只是顧婉音想著,縱然老太太心裡後悔,怕也是不會有任何的表示的,老太太那樣要強。當時分家的時候又鬧得那樣……老太太只怕就是苦水往肚子裡咽,也絕不會吐露半分的。只是看著老太太的光景一日不如一日,顧婉音心裡還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再想起老太太當初如何針對她,看她不順,和她別苗頭的時候,竟是有些恍然如夢了。好似那老太太,和現如今頭髮雪白,精神不濟老態龍鍾的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送葬回來之後,秦王便是病倒了。據說來勢兇猛,甚至有生命危險。這樣一來,自然誰也不好再提起讓秦王去封地的事情。
而與此同時,聖上的情形,也是越發的不好了。
京城裡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一時間人人自危。
就在這個時候,秦王卻是帶病上了摺子。說是不日啟程就去封底。朝廷頓時一片譁然——那日周瑞靖回來之後說起這個,顧婉音自然是不相信的,只當周瑞靖在開玩笑,好半晌任由周瑞靖一再保證了,這才相信了的確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
可是顧婉音無論如何都有一種不真實感——秦王先前一直不肯離開京城,怎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要離開了?而且,還是生病的情況下。總覺得,裡頭是有古怪。
“秦王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顧婉音有些遲疑迷惑的看著周瑞靖問道,“而且,你說他怎麼在這個時候突然要離開了?裡頭莫不是有什麼緣故?”
“自然不可能是真病了。”周瑞靖輕聲的答道,語氣卻是有一絲譏諷:“不過是之前的緩兵之計罷了。料準了現在聖上不問事,太子也不好開口,所以想要耗著。可是昨兒聖上的病情又嚴重了一些,昨夜裡也不知道怎麼的,咳嗽的時候,竟是帶了血。太醫都說,這樣的情形怕是不好了。興許秦王知曉了,怕將來等到那個時候太子不會放過他,所以……”
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顧婉音總覺得還是有哪裡不對勁。許是先前秦王太過執拗一定要留在京城,這個時候突然輕易的鬆了口,還如此主動。就讓人覺得像是一場陰謀,心中無法安定。不過這件事情就算是她再覺得不安穩,卻也是希望秦王快些離京的。
但是周瑞靖卻是沉聲言道:“這個時候秦王想離開。沒那麼容易。不管是怕是陰謀也好,還是別的什麼也好,太子和段皇后都不會讓秦王這個時候走。”
“為何?”顧婉音有些不明白了——先前不是都想著秦王快些離開京城?可是如今……
“別忘了,秦王如今可是‘病’得嚴重。”周瑞靖輕聲提點,隱隱含著一絲笑意:“這個時候真讓秦王帶病離開京城了,豈不是讓人詬病?”
顧婉音頓時醒悟過來,失聲言道:“你的意思是,秦王欲擒故縱?!”
周瑞靖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卻又添上一句:“也不排除是真的想走。”
顧婉音苦笑:“看來,這一次雖然只有兩個成年的皇子爭鬥,可是卻也是驚心動魄。但願下一次的爭鬥,咱們有生之年不要再經歷了。”這樣的提心吊膽,經歷一次,那便是再也不想經歷了。這些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