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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猶豫了足足有一分鐘,然後緩緩彎下腰,手顫抖地向葉小曼的鞋子上伸過去。車裡的葉小曼忽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不知是為了凌威還是為了自己。

“不行。”陳雨軒忽然撲過來,一把抱住凌威的胳膊,大聲叫道:“你不能這樣,絕對不能。”

一個傲氣凌雲的人在大庭廣眾彎腰為一位姑娘擦鞋,那種侮辱會陪著他一生,毀了他的自尊,人格的侮辱,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陳雨軒幾乎是哀求:“你不要為難自己,我們慢慢想,一定會有辦法的。”

凌威身體僵持了一下,忽然一抬手甩開陳雨軒,眼中佈滿血絲,低聲吼道:“我們還能怎麼辦,再過一天那兩個孩子就要死了,這可是兩條人命,兩條人命知道嗎。”

語氣充滿悲憤,充滿對金錢社會的憤怒,凌威猛然一咬牙,伸手快速擦向葉小曼的皮鞋,似乎想一下子抹去那份屈辱。手指剛剛接近腳腕,那隻腳忽然縮了回去,車門輕輕地關起來。

“什麼意思。”凌威直起腰,緊緊盯著車窗裡如花般嬌柔的臉頰,雙拳緊握,有一種砸碎玻璃的衝動,聲音從喉嚨裡發出,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

“沒什麼意思,我怕你手髒。”葉小曼輕描淡寫地笑了笑。

“你、、、”凌威猛然舉起拳頭,但並沒有向車窗砸下去,因為車裡伸出一隻嬌嫩的手臂,手掌上託著一個破損的犀角杯,耳邊響起葉小曼冷冷的聲音:“你可以拿走了,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轎車緩緩遠去,圍觀的人散盡,凌威呆愣愣站著,一陣風拂過,汗水溼透的衣衫一片冰涼,他忽然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回到保和堂已經是夜裡,院子裡靜悄悄,還是那麼祥和安寧。陳雨軒的心卻帶著淡淡的亢奮,毫無睡意,在耿忠的門前猶豫了一會,舉手敲了敲。

“誰呀?”耿老爺子開啟燈。

“我,陳雨軒。老爺子,找到犀牛角了。”

門猛然拉開,耿忠身上胡亂套著一件衣服,驚喜地叫道:“你們真的拿到了爪哇犀牛角?”

“當然。”陳雨軒想起拿到的過程,神sè暗了一下,。瞄了瞄凌威,凌威不動神sè地站立著,回來的路上他一直這樣默默無言。

“我們到藥房說話。”耿忠回首看了看還在熟睡的老太太,帶上房門,幾個人走進前面樓下熬藥的房間。

“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犀牛角。”耿忠指著牆角一張桌子上堆在一起的藥材,老臉帶著興奮,似乎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這些藥材都是經過我jing挑細選,絕對可靠,加上犀牛角就可以熬藥了。”

“這個犀角杯夠用嗎?”陳雨軒把破損的犀角杯遞給耿忠。耿忠接過去仔細看了看,大聲笑道:“不錯,就是爪哇犀牛角,這種上等藥材只要一點點就行了。”

耿忠用一個很小的工具把犀角杯刮下一些粉末,放進藥罐,加入幾樣藥材,開始小火慢熬。陳雨軒好奇地問:“需要多長時間?”

“這是丹藥的練法,最少仈jiu個小時,你們先休息吧,我看著。”耿忠就像一個化學家對待實驗,滿臉亢奮:“要不了十天,那幾個病人就會好起來,即使不痊癒,身體也無大礙。。

“也好。我們先回房間。”陳雨軒看著神情嚴肅的凌威,擔心地拉著他回到房間,凌威依舊一言不發,坐在自己的床上呆呆發愣。

“洗個澡,休息一下。”陳雨軒笑著說道:“大老爺們,別臭烘烘的。”

凌威還是一動不動,陳雨軒終於沉不住氣,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憋悶,可也不能這樣想不開,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你並沒有替那個女孩擦皮鞋。”

“我們為什麼會被瞧不起。”凌威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因為沒錢沒地位。”陳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