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聲,“還是小時候好,長大了一切都變了。”
兩人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淑慧欲起身,滬森道:“你要幹什麼,大夫囑咐過你現在不能下地。”
“我想看看孩子有無大礙。”
“孩子沒事,你若真替孩子著想”,他斟酌著用詞,以免刺激到淑慧,“開心的事常記心頭,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淑慧幽怨的道:“我如何開心的起來。”
滬森道:“你怪我,怪我之前說了重話,我向你道歉”,他握住淑慧的手, “對不起,淑慧,原諒我。”
淚水湧出,淑慧哽咽道:“你有多久沒對我說過這般軟話,今日哄我,也只是因為她要來了,我和你十多年的感情不及你對她痴心的冰山一角。”
“你恨她?”
淑慧搖頭,“我只是害怕,害怕一個人的孤苦伶仃,害怕無依無靠的過活,害怕在這屋子裡悶到死去”,她回想起路陽說過的狠話,哭的愈發傷心。
“滬森,等我生下孩子,你放我走吧。”
“走?你要去哪?”
這時,一個丫鬟走了進來,通報道:“少爺,少奶奶,劉老太太來了。”
滬森擦了擦淑慧的眼淚,“不要哭了,和母親談些女人家的貼己話,你待在這裡有父有母有丈夫,何來的孤苦。上了幾天的學,把你的思想都迷惑壞了,還是做好相夫教子的打算實際些。”
他的口氣裡夾帶責備,不愛即是不愛,裝也裝不像樣。
“姑爺說的在理”,劉老太太撥開門簾,怒眼圓瞪,一場暴風雨眼看要降臨。
滬森藉口離開,只聽身後傳來瑾梅劈頭蓋臉的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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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月明星稀的半夜,大轟炸再次光顧整座城。
憶祖滯留在了徐州火車站,他從廣播裡聽到訊息,心急如焚之下趕往濟南,打電話託老朋友幫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了從山東前去的船票。
在路上已奔波了七天,擔心,思念和期待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神經,帶給憶祖慰藉和動力的唯有經隔多年後的相會,他站在甲板,迎著肆虐的海風沉思。
“墨蓉,我終於找到你了”,他摩挲著凌菲的照片在心底輕吟。
“先生,你也是要去尋親人的嗎?”一對頭髮蒼白的老人顫顫巍巍的走到他的跟前,目光停留在憶祖手拿的照片上。
“是的”,憶祖簡短的回答,無心與他人閒聊。
老婆婆滿懷期望的追問:“先生,聽人講整個城都被炸沒了,我兒子還有活的希望麼,我們從江南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不是為了給兒子收屍的。”
老婆婆伏在老大爺的胸前“嗚嗚”的哭起來,老大爺道:“先生,讓你見笑了,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是老來得子。為了給我治槍傷,他收了有錢少爺的錢,跑到北方來開什麼花店,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老兩口也不想活了。”
憶祖環視了一圈船上的人,靜心聽來,不少人操著和他相同的口音,他蹙眉道:“你們也是從江南來的?”
老大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大半船的人都和我們一樣,是去找親人的,先生,你不知道啊。你打扮的像個有文化的人,原以為你掌握的訊息比我們的可靠,我們還想向你打聽呢,看來我們村的地主老財稱的上半仙了,神通廣大,這一萬塊錢花的不冤啊。”
憶祖一頭霧水的問:“此話怎講?”
老太爺向他展示一張字據,“先生你看,這是我們村的孟大財主寫的,我們村好幾戶人家都託他給張羅的,我那鄰居王二麻子在那,他去尋他姑娘。”
王二麻子以為老大爺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