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雙方各自派出小股部隊進行試探行進攻,瞭解雙方大致的戰鬥特點和指揮員的作戰方式。
九月初一深夜,趙子良還未休息,正在明日如何對大食人作戰,王燦進來稟報道:“將軍,探子來報說大食人的營地人聲鼎沸、戰馬嘶鳴,疑似要撤軍的跡象,探子們想要靠近查探,但又被大食軍的探子所阻,摸不清具體情形!”
“有沒有聽到喊殺聲?”
“這個倒是沒有聽到!”
趙子良摸了摸下巴上的短茬,問道:“莫不是達烏德得知了賽義德敗逃之事或是呼羅珊叛亂之事傳了過來,他心急之下才想著撤軍?”
王燦想了想,點頭道:“不排除這種可能,如果他早知道賽義德已經敗逃或是呼羅珊省內發生了叛亂,他肯定早就撤軍,不必等到現在,應該是剛剛得知了訊息,畢竟路途遙遠,訊息傳遞不便!將軍,如今大食人想撤軍,我軍是否要趁機尾隨追殺?”
趙子良思索片刻,搖了搖頭:“不,經過這幾日的試探性進攻,我發現達烏德此人生性謹慎,如果他得知賽義德敗逃的訊息或是國內叛亂的訊息,就算他要撤軍,肯定也會留有後手,不會給我們機會追殺他和麾下大軍,現在是深夜,他的營地出現了變故,要麼是他在故佈疑陣,好吸引我們去追殺他,而他實際上已經佈下了陷阱等待我們上鉤,要麼是他們內部出現了變故,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少,他們是以教派統治國家,軍隊內也應當一樣,擁有不同教義思想的人肯定不能留在同一支軍隊當中!”
王燦聽了趙子良的推測,也不明白這大食人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他問道:“將軍,現在我們怎麼辦?”
趙子良起身看著地圖,沉思良久,對帳外喊道:“來人,去請順義王過來!”
“諾!”
石國國王莫賀礎吐屯很快就被扈從引進了大帳內,趙子良笑道:“順義王,這麼晚把你請過來實在過意不去,不過事關重大,所以還請你見諒!”
莫賀礎吐屯搖頭道:“將軍所言差異,如今將軍是在幫我的大忙,將軍有事,就算再晚我得也過來,不知將軍有何事吩咐?”
趙子良問道:“順義王,不知從這裡是否有近路或小路前往拓折城?”
拓折城是石國都城,這次大食人東進,不但就很逼得昭武九姓之地各國投降,石國也很快抵擋不住,被大食人打到拓折城之後只能撤退到東北方向第二大城鎮,拓折城就被大食人佔領了,也成了大食人北上攻擊白水城和恆邏斯城的重要中轉站。
莫賀礎吐屯走到地圖前伸出手指畫了一條直線說道:“從這白水城道拓折城的路是北線絲路的一段,只有這麼一條,不過如果要繞路也不是不行,從這裡不轉方向直線南下就可以抵達拓折城,路程還短了很多,只不過路不是很好走,行軍速度快不起來,沿途沙丘和風化的石窟之間隱藏著不少馬匪強盜,因此商隊一般都是走大路,而不走這條捷徑!”
趙子良問道:“隱藏在這些沙丘和石窟之間的馬匪強盜都是一些什麼人?都是石國人嗎?”
莫賀礎吐屯搖頭道:“不全是,那些馬匪強盜什麼人都有,既有我石國人,也有漢人,還有其他昭武九姓之地的人,更有從西方而來的大食人、拂菻人,有的做馬匪強盜之前還是商隊,商隊出事之後他們回不去,只能在這裡幹起了馬匪強盜的勾當,於是一支商隊就佔據一個山頭變成了一夥馬匪強盜了!”
趙子良搖頭苦笑道:“看來你們這裡也夠亂的!”
莫賀礎吐屯聽過了趙子良這話顯得頗為尷尬,畢竟他是石國國王,國內領地內隱藏著如此眾多的馬匪,這些馬匪還在絲路上經常劫掠,他這個國王臉上卻沒有光彩。
趙子良想了想對莫賀礎吐屯說道:“我想派一支輕騎走這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