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熊林岱拍案罵道:“柴上研既無禮又不智。這種人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程克領則哼了一聲道:“我看他無禮倒是有,說他不智嘛,呵呵,那就見仁見智了。”
李續舟看了眼沉默寡言的曲清泉,笑著問道:“曲大人有何見教?”
熊林岱也看了眼曲清泉,冷哼一聲道:“曲大人能有什麼見教,曲大人是唱紅臉的人,難道還要去跟柴上研爭的面紅耳赤?”
李續舟向他擺了擺手:“嵐州戰事吃緊,我們知道,柴上研也能知道。這就是他跟我們討價還價的底氣,我看必須打掉董八成的銳氣,柴上研才能服軟。”
“李先生說的倒是輕巧,大雪封山,豐州的給養運不上來,前線的將士可是餓著肚子在打仗。飽漢不知餓漢飢苦啊。”熊林岱剛說完,程克領也加入了圍攻:“是啊,豐州的給養運不上來,可是朔州有的是糧食。劉使帥為何不能接給我們一點。這是盟軍做的事嗎?”
“嗨,這……”李續舟憋了半天沒能說出話,“朔州雖定,可朔州人多口雜,自己人、俘虜都要吃口飯。楊將軍又下令不準殺一兵一卒,這人活著他就得吃飯吧。”
“好了,扯這些東西有什麼用?”曲清泉看了眼桌上的密函,一咬牙道:“我要去嵐州一趟,勸大人收回成命。”
李續舟道:“這,這有這個必要嗎?楊大人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熊林岱冷笑道:“李先生自然是急著落袋為安,可我豐州將士拼死拼活就得到這麼一點麼,李先生若要簽字也可以,請劉使帥讓出朔州來。”
李續舟也火了,噌地站起身,嗔目說道:“你這話是楊大人的意思,還是你熊大人的意思?若是楊大人的意思,在下即刻還回朔州稟報劉使帥知道。”
眼看二人要吵僵,程克領起身打圓場道:“好啦二位,如今咱們是坐在一條船上,應該這個,同舟共濟。豈能為一點小事就鬧的臉紅脖子粗呢?依我之見,曲大人也不必回去了,大人是什麼意思,這封密函裡已經說的很清楚,何必多次一舉呢?唉,李先生,你要不要向劉使帥請示了?”
李續舟擺了擺手,得意地笑道:“劉使帥已授我全權,我就不必請示了。”他望了一眼灰頭土臉的曲清泉和熊林岱心中暗自得意。
曲清泉跳了起來:“我這就回嵐州面見大人,未得大人親口允准。我是絕對不會簽字的。”熊林岱道:“我跟你一起去。”
程克領攔住了熊林岱,對曲清泉道:“你是首席代表,我無權攔阻你,但請你記住,你沒多耽擱一刻,前線就有數十將士死於非命。你好自為之吧。”
曲清泉沒有多說話,抓起紗帽大步走出了房間。
……
嵐州被圍半個月後,也出現了斷糧的現象,本來董八成的糧食準備的是很充足的,但一連幾場詭異的大火,燒燬了他四座儲滿糧食的大倉庫。一糧食,軍心就會不穩,軍心一但不穩,勝敗便可立現。
因為缺糧,董八成格外關注太原的談判進展情況。他有秘密渠道可以在第一時間得到談判的進展,他也不斷地向太原傳遞資訊,給柴上研打氣。但柴上研最近的一連串舉動,卻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楊昊攻打嵐谷引誘自己出戰,繼而在嵐谷地區予以圍殲的戰略企圖,董八成是看的很清楚的。原本他是準備將計就計,依仗自己的兵力優勢在嵐谷予楊昊以重大打擊,徹底趕出河東。但是交手之後,他發現,此時的西寧軍跟兩年前的天德軍有本質的區別,這是一支活力無限的軍隊。
他們的技戰術新穎、靈活,作風頑強、潑辣,軍隊的訓練素質似乎也在自己之上。加上他們的機動性遠遠超過自己,董八成不得不臨時調整策略,在運動中的攻防戰,為憑險據守,利用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