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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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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麗華往臺上嗤了一下鼻子,說:“噁心!”

宋長玉趕緊順著唐麗華的話說:“簡直是一場鬧劇。”

“宋長玉我告訴你吧,我爸跟我談話了。一定是別人說了什麼,傳到我爸耳朵裡去了。連咱倆一塊兒去紅煤廠觀光的事兒我爸都知道了。那天咱又沒碰上礦上的人,你要是不跟別人說,我爸怎麼會知道呢!不就一塊兒去看看風景嘛,有什麼可說的呢!”

“麗華姐,您這麼說真是有點冤枉我。您要是不相信我,我還能說什麼呢!我的心要是能掏出來,現在就掏出來給您看。”

“我說過,當著別人的面不要叫我姐,你怎麼還叫,我看你的耳性有問題。一個人應該自重,還要學會尊重別人,到處亂說,對誰都沒好處。好了,就這樣吧。”唐麗華說罷,沒有再給宋長玉說話的機會,丟下宋長玉就走了,回到小陳那裡去了。她們沒有再看婚禮上的表演,二人向餐廳外面走去。

宋長玉站在原地沒有動,一時間像是失去了方向,不知該往哪裡去。他頭頂上方,原是一盞玉蘭花苞型的壁燈,燈不但不亮了,燈罩也被人打破了,“花苞”只剩下半個。沒了燈光的照耀,他站立的地方就顯得比較暗淡,跟婚禮臺上的五光十色形成強烈反差。彷彿與燈光的明暗關係相對應,短時間內,他的心理落差也很大。剛才還滿懷欣喜,為唐礦長的善舉感動的眼溼,這會兒卻心情黯然,一頭霧水。剛才的心情還如同陽光明媚,鮮花遍地,這會兒卻如風雨襲來,兩腳稀泥。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樣的心情,看別人的婚禮是不合適了,俱樂部裡將要上演的大戲他也不想看了,在暗淡之處站了一會兒,他回了宿舍。同宿舍的其他三個人都不在,定是都去湊熱鬧了。礦上平時沒什麼熱鬧,好不容易把熱鬧盼來了,一來就是兩個熱鬧,而且都是大熱鬧,誰不想湊一湊呢!回到宿舍,他把燈拉開,隨即又拉滅,一頭躺到床上去了。“我的娘哎,這是怎麼了?”這話他是在心裡說的,卻不知不覺說出了聲。聽見自己的聲音後,他覺得聲音有些陌生,好像不是從自己的嘴裡發出來的。你跟別人說什麼了嗎?他在心裡問自己,這次沒有出聲。沒說過什麼,真的沒說過什麼。他自己回答。比如他在紅煤廠擁抱唐麗華那一幕,儘管他一想起來心潮就有些激盪,但他連半個字都沒向別人提起過。至於去紅煤廠,因他要跟楊師傅借腳踏車,才跟楊師傅透露了那麼一點。楊師傅為人謹慎,對他一向不錯,他相信楊師傅不會對別人說。那天從紅煤廠回來,楊師傅問他碰見了什麼人。他一說那些人的相貌,楊師傅馬上說出了那些人的名字,並說那些人都是好人,不會亂說。那天楊師傅還跟他說,等他日後得了勢,楊師傅沒有更多的事求他幫忙,只請他把楊師傅的兒子轉到礦上中學讀書就行了,因為農村的教育質量實在太差。他答應了楊師傅,說他將來只要能說上話,一定幫楊師傅這個忙。有了這個話,他和楊師傅像是已達成了某種默契,楊師傅只會成他的事,不會敗他的事。話說回來,就算楊師傅無意中說了他和唐麗華去紅煤廠的事,這有什麼呢,偷來的鑼鼓打不得,正兒八經的男女往來,還怕別人知道嗎!

外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大概是餐廳裡的結婚典禮散場了。宋長玉不想再跟孟東輝他們說話,馬上脫掉衣服,蓋上被子,臉朝裡睡覺,裝作已經睡著了。然而腳步聲亂了一陣就聽不到了,孟東輝、楊師傅和孔令安都沒有回來,他們必是到俱樂部看戲去了。那個女演員太有名了,宋長玉在廣播裡聽過她唱戲,在電視裡也看過她唱戲,她高亢的唱腔如雷貫耳,久而久之,彷彿連她的名字也如雷貫耳。宋長玉也很想去聽她唱戲,機會難得,錯過這個機會也許就沒機會了。可他像是跟自己作對似的,不允許自己去。讀書要有讀書的心情,聽戲要有聽戲的心情,自己心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