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去欺負人就行,真刀真槍硬幹?還是饒了他們吧,一個個畏首畏尾的。追兇一事自然而然地也就不了了之了。最後,只能把希望寄託於市井裡的好事之徒,期盼他們可以認出真兇。
回到梅穹縣,經過水災的洗禮,救援活動就像一陣風一樣,沒幾天事情就淡了,再也沒有人理會,沒有人提起,沒有人記得了。然而,災後的梅穹縣彷彿乾淨了許多,沒有了血腥、沒有了罪惡、也漸漸沒有了人影。苟存下來的人已經相繼順著那幾條新建出來的道路流浪到鄰近的城市生活去了,只留下少數孤兒和獨身老人還留在這裡,留在這個不毛之地。
梅穹縣的政府已經消失,於是上一級的單位乾脆把這個地方劃分為‘無人區’,從此不聞不問放任自流。
“無人區,好一個無人區。如此安排,他們倒是省得煩心了,只可憐了這裡的人民,將要永遠失去自己的家園!”梅穹的大街上,五個碎布裹面的青年一邊走一邊感嘆道:“他們有過家嗎?!”
五個人走到坍塌的原十二層高的政府大樓前,走過廢墟般的碎瓦殘礫,再也感受不了這裡曾經的繁盛。在這裡,他們可以看到兩條街外的另一幢曾經高聳的三層殿堂,曾經的梅穹縣法院,是何等的莊嚴傲氣,審判貪官汙吏的那幾個日夜又是何其的壯觀霸氣。可是如今了,蕭條落魄,苔蘚和藤枝爬滿了大樓的每一個角落。
看著法院門前孤零零的旗杆搖搖欲墜的樣子,五個人走了過去,重新把旗杆扶正,拾起那面火紅色的天國國旗,將它緩緩拉到旗杆的頂端。看著殘破的旗幟在微風中無力的擺動,五個人肅然起敬起來,扯下面巾,露出真面目。分別是羅昊昌、劉凱、陳廣生、林豎才、鄭韜五人,他們自梅穹事變之後便四處逃竄,除去羅昊昌的父親在海外未歸、林豎才的雙親在外地務工外,其他三人的親屬都遭受了不幸,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各自的親人並非死在惡人的折磨當中,只是在洪澇中罹難。如今,風聲已過,無人區成立,五人也不再躲藏,從深山裡走了出來,決定在回故鄉看一看。
在傷心地裡走了一轉,陳廣生再也沒有心情了,他沮喪地坐到一旁,嘴上雖沒說什麼,但心裡頭已是滴滿了血。劉凱趕忙過去安慰道:“廣生,別這樣,我們只是失敗了一次,失敗乃是成功之母啊,要振作啊!”
“還振作什麼!”陳廣生一把撥開劉凱,他繼續說:“我們做了什麼,我們能做什麼!那些惡人,我們判決了他們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跑了出來,變得更加可惡。我們根本什麼也改變不了!”
一旁的林豎才聽到,也補上一句說道:“不就是嘛,鄭大哥一走,整個縣城就亂套了。我們除了逃,根本什麼都做不到!”
“太黑暗了,太黑暗了。”鄭韜捲縮著身體蹲在一邊,操著顫抖的聲音說道:“一切都是我們太天真,我們自以為的光明其實一直都在黑暗的籠罩之下,他們隨時隨地都可以吃掉我們。鄭大哥就是一個活例,對,活例!你們說,你們說說,鄭大哥現在是生是死,他沒死的話,那人又在哪兒?!鄭大哥也好,我們五個也好,我們只是一個卑微的人,單薄的個體,根本不可能改變這個世界!”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羅昊昌一字不漏地聽著大家的議論,他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專心地在廢墟當中翻找著什麼。
半晌,就在大夥而越說越絕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