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朱由校就往四周一看,卻是連綿起伏的大山和隱匿在大山間的棧道,不由得地道:“都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朕今日算是體會到了,如是啊,去取一杯這裡的山泉水來,朕倒要嚐嚐這天府之水泡雨前龍井的味道。”
“唉”,天性好玩的柳如是也算是難得出一次遠門,見到這滿目青翠和山野間的野花早已是心馳神往,忙應了一聲,就取了御用水壺提著羅裙往山澗裡去,兩錦衣衛忙跟了過去。
朱由校這裡也問著綏定府知府方遠邦:“這裡誰是王思任?”
事實就是如此,雖然朱由校曾經大手一揮,就讓東廠的人把山陰名儒即所謂的季重先生髮配到了這窮山惡水間近十年,卻是連人家是何模樣也不清楚。
方遠邦向王思任示意了一下,王思任就過來參拜了朱由校:“罪臣王思任見過陛下。”
以罪臣自稱,至少說明這王思任已經承認自己牴觸自己這個皇帝對江南的新政改革是有罪的,這讓朱由校對這個王思任的印象又改善了幾分。
綏定府知府這時候似乎已經覺察出朱由校有些疲倦要坐下歇歇的意思,忙搶著來到朱由校身邊一大青石石板邊,然後硬是咬牙將他那肥胖的身體蹲了下去,用衣袖拂乾淨青石板後才又費力地站起來:
“微臣已經擦拭乾淨了,還請陛下暫且坐下歇息,此地離府城尚有一段距離,好在天色還早,陛下也不必急著趕路,綏定境內多山,路多石峭,不好平整道路,讓陛下受盡顛簸之苦,且是微臣之過,還請陛下恕罪。”
這綏定府方遠邦明顯是一個極愛在上司面前表現和獻殷勤的人,再看其肥滾滾的樣子,朱由校不得不懷疑此人有沒有大貪汙之弊,但也不能平白無故地治人於罪。
因而,朱由校也就只好笑道:“天所造之地貌,與你有什麼關係,你何罪之有,日後可不得再以官袍揩拭,此乃朝廷法器,堂堂四品官服,威嚴與權力的象徵,怎能直接當抹布用!”
朱由校這麼一說,綏定府知府方遠邦卻是連連告罪,同時額頭卻已經是微微見汗,既然因為剛才彎腰頓蹲下去和起來時所做的功太大,而不得不多排些汗。
這時候,柳如是歡天喜地的取了滿滿的一壺清泉水跑了回來,自己親自從車裡拿來小火爐後就開始添柴煮水了,而朱由校則是也從綏定府知府方遠邦之請坐在了青石板一側,順手摸了摸溼潤的草,倒也覺得手心也跟著綿軟了一般。
“王思任,你也坐下吧,說說你在綏定府帶著有何感受”,一時,茶沸火熄,柳如是端著一杯清茶遞給朱由校後才跪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著王思任與朱由校。
有山有水有清茶,再加上一美少女柳如是陪侍一旁,朱由校自然是感到十分愜意,隨扈的第五軍此時已以朱由校為中心,控制住十里之內的警戒區,而錦衣衛們也拔出了繡春刀,雖然朱由校現在愜意,但他們卻不得不更加警惕。
朱由校可不願意在自己的國土上還要戰戰兢兢地活著,生怕會被自己的政治敵人趁機幹掉一般,因而他也就沒必要做的那麼警惕小心,而負責隨扈安全的第五軍和錦衣衛表現的很緊張,這是人家的職業習慣,朱由校也沒有十分苛責。
“身後這些看上去頗有英氣的人都是你所教”,朱由校這時候不由得問起了王思任,也讓柳如是給王思任也沏了一杯茶,柳如是似乎不願意在除了朱由校以外再給其他人沏茶,因而臉色頗不情願。
王思任見陛下身邊這宮娥容顏倒是絕色無雙,還有些嬌俏可愛,心中也不由得有所觸動,暗自幻想是否可以求陛下將此人賜予做妾,只可惜,自己聖恩不重,自然不能奪陛下之所愛。
朱由校不知道這王思任滿腦子都在想的是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