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手上的行李,對蘇瑾言報告道。
蘇瑾言點點頭,眼前的客廳一如既往的豪華,也一如既往的空曠,除了幾個伺候老頭子的下人。每個人都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手上的工作,見到他恭敬的說聲少爺,然後又繼續做事。
“老管,將我的行李拿到房間。”蘇瑾言吩咐。
“是,少爺。”管家答道。老管家今年已經有六十多歲了,在老宅待了將近四十多年,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除了蘇老爺,所有人都叫他老管,蘇瑾言也是。
蘇瑾言是老管看著長大的,包括他與顧家丫頭的點點滴滴。這是在蘇瑾言五年前離開蘇家後第一次回家,老管覺得眼前的少爺比以前沉穩了許多,氣質也更冰冷了,更加的讓人不可捉摸。
聽到老管答是的聲音,蘇瑾言好看的眉心都揪到了一起。這種居高臨下感覺已經五年沒有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了,現在的一切,又重新開始了。命運這種東西,還真是會折騰人
邁著步子,蘇瑾言向餐廳的方向走去。時隔五年,不知道老頭子看到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這次這麼急迫的讓自己回來,看來老頭子的身體真的不如從前了,至少沒辦法再繼續管事了。
雖然知道蘇老爺的身體不太好,但是蘇瑾言沒想到會差成這樣,那個一直站在高位居高臨下,手上握著生死大權的人,如今竟虛弱到連拿一雙筷子都有些困難。
長期的病痛折磨讓這個曾在商場上叱詫風雲人物變得虛弱無力,歲月毫不留情的在他的髮絲上烙下印記,整個人就像是沒有肉體的皮包骨,即使是量身定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顯得非常寬鬆,只是那雙眼睛依舊炯炯有神,直直的望著蘇瑾言。
蘇瑾言的神色有些鬆動,隨即又變成了以往的冰冷表情,坐在了蘇老爺右手邊的座位上。
桌上的菜看來是精心準備的,豪華奢侈,蘇瑾言望著桌子,還有三一副餐具,不知道老頭子今天請了什麼人?
人沒到齊,蘇老爺自然不會先動筷子,蘇瑾言也沒動。爺孫兩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面竟是這樣的局面,兩人誰都沒有開口,似乎只要有人說話,這頓飯也就沒有了吃下去的必要。
蘇瑾言回來的時間是十一點整,蘇家的午飯時間是十一點半,這是雷達不動的習慣,過了時間沒到就沒得吃了。但是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老頭子也沒有動筷子的表現。蘇瑾言有些鬱悶,看來今天來的人來頭很大啊,連秉持這個習慣六十多年的老頭子都還在等,臉上也沒有一絲不耐的表情,蘇瑾言開始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能耐。
桌上的菜已經涼,廚房那邊已經撤下了好幾道菜,又重新送了幾道,終於在蘇瑾言的耐心耗盡之前,看到了那個大牌人物。
來的不是別人,蘇家的上任繼承人,蘇赫,蘇瑾言的父親。
蘇赫坐在輪椅上,由專職護士推著進來,三十七歲的年紀,就因為意外而截肢,終生不能走路。看見蘇瑾言,蘇赫原本嚴肅的臉色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蘇瑾言冷笑,他怎麼就忘了,能讓老頭子如此有耐心的不就是他的兒子,自己的父親大人嘛。離開蘇家這麼久,連這點小事都忘了。若不是蘇赫成了廢人,老頭子也不會管事這麼多年。
看人已到齊,蘇老爺拿起筷子。雙手微微有些顫抖,若不是有強大的意志力,恐怕這筷子都拿不起來。“好了,人都到齊了,吃飯吧。”老頭子發話,語氣有些洪厚,有些一貫的威嚴。
兩對父子,三人坐在一起吃飯,良好的教養使飯桌上很安靜,一直到吃完了都沒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