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小時了,咱們稍微調整一下吧。”向曉菲說這話的時候,不忘衝張逸夫使了個眼色,顯然她也意識到了最壞的可能性。
哥,沒辦法了,他們耍這套,咱們低頭吧。
“時間很緊張,還是別休息了。”袁鐵志一下子就樂了,望著張逸夫笑道,“小張你需要休息麼?”
再牛逼?還牛逼?幾個小丑不過是不自量力譁眾取寵罷了,不知天高地厚,真正的實力不是在嘴上的。識相的話就乖乖的休息一會兒,讓姓向的彪妹子來我辦公室好好談一談,我興許還會網開一面。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張逸夫,就被這許許多多雙眼睛盯著,每個人的眼神都在說著不一樣的話。
其中袁鐵志的戲謔——你怕不怕?
向曉菲的焦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常思平的無奈——……。
還有吳強的迷茫。
退,身猶在,心枉然!
守,玉石俱焚!重頭再來赤子心!
一個省煤器引發的血案,用血淋淋的事實教育了張逸夫,這才僅僅是一個省煤器罷了。
沒有保衛財產能力的人,不該擁有財產。
張逸夫,你有這能耐麼?
他微微抬起了頭,雖面色平靜,但心中波濤洶湧。
袁鐵志,我記住你了,你是第一個教育我,讓我栽跟頭的人,逼我退讓的人。你很好,你讓我學會了很多,我將來會讓你付出更多。
被逼到絕路上的張逸夫,突然換了一副語氣,突然轉向常思平。
“常教授,我請教一個技術性問題。鰭片焊接與光管組裝可否分開做?”
常思平一愣:“什麼意思?”
“鰭片焊接由A廠做,而後組裝成成品省煤器由B廠做。”張逸夫比劃道,“就相當於外包工廠的那種感覺,A廠負責核心製作,B廠負責將它們組裝在一起。”
“這……當然可以。”常思平不解道,“有這個必要麼?”
“就生產流程上來說,效率會更高吧?”張逸夫緊跟著問道,“A廠只需要掌握鰭片焊接的技術,構造這條生產線。而B廠專精組裝,搞那個生產線就好了。”
“這個要問吳廠長了,工業管理我不懂。”
吳強望著張逸夫肯定的神色,嚥了口吐沫:“理論上可以更高效。”
“那袁處長,咱們換個思路如何。”張逸夫雙手支著下巴,就此望向袁鐵志,“賈處長希望成品儘快出產,但恆電產能有限。不如找一個廠子合作,由恆電製造出鰭片管。另一個廠子組裝。”
“哦???”袁鐵志這才聽懂了張逸夫的意思,腦子也飛快轉動起來。
分活兒出去,就相當於分利出去了。
津隅廠,你有機會了啊。
張逸夫,你到底是退了!
雖然與袁鐵志最開始設想的把全部技術撬過來還差距甚遠,但放在眼下的局面。也確實是個權宜之計,只要張逸夫一方認可,自己也不會有意見。
“向總覺得呢?”袁鐵志眯眼望向向曉菲。
向曉菲眼珠一轉,知是老哥讓步了,讓就讓。不能全讓:“我們畢竟是小企業,產能有限,有其它廠子分擔,如期完成生產任務,肯定不會有意見,只希望能保證恆電應有的利益就好了。”
“嗯。”張逸夫立刻說道,“為了趕工,需要多廠合作,工期縮減了,成本也會對應上升,多出來的部分即是B廠的組裝委託費用。”
“這個可以理解。”袁鐵志立刻進入了節奏,“但有一點事先宣告,局裡只為省煤器付一筆錢,走一張單子,不會和恆電走一個合同,再和B廠走一個合同。只有一張合同,後續的利潤怎麼分配,恆電、B廠和學校商討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