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那麼多事，他那身衣服早就爛得不成樣子了，上面東一塊西一處的破著，還佈滿了血跡，看上去和傳說中的丐幫套裝——九丐洞裝一樣，特別是背後，因為石夢婷一路拖著他在水泥地上行進，所以背後的衣服磨得完全破損了，只有幾根布條上下牽連著，露出裡面的面板來。還有，因為之前的包紮很簡單，從倉庫到這裡的一路上，鮮血都在不停地從右臂上緩緩滲流出來，把衣服的右半邊染得像是放再鮮血裡泡過一樣，味道濃重。

衣服破爛，褲子倒沒怎麼破。

可能因為鬼上身的關係，他的身體素質有大幅度地增長，衣服都爛成這樣了，可他的背部還是好好的，只是有些紅而已。

血跡加上汗臭，導致洛凡換上這身衣服剛出來，一股奇怪的味道就衝進了石夢婷的鼻子裡。

她趕忙捏住鼻子，不說話，兩眼骨碌碌地在洛凡身上打轉：她倒是沒想到洛凡這麼好說話，她本以為自己還要費一番周折才能趕走他呢。

洛凡再次鞠了一個躬，感謝了她一聲，這才向門口走去。

石夢婷在洛凡身後，看著他一步步走向門口，身上掛著這麼一件稱不上是衣服的衣服。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洛凡很虛弱，剛才還要石夢婷半攙扶著才能走得動，現在雖然好了點，可走起路來還是可以看出在輕微地搖晃，不太穩，高大的身影都顯得有些傴僂，讓人不禁聯想到了夕陽西下的情景。

“等等！”

在洛凡已經在換鞋子的時候，石夢婷出聲叫住了他。

洛凡回過頭來。

“你身上有錢嗎？”

石夢婷問他。

洛凡在自己身上有一摸索，苦笑起來，“錢包好像不在了。”

石夢婷又問：“那你打算去哪裡？”

聽他剛才說的，他今晚肯定是不準備回住的地方去了，可身上又沒錢，他準備去哪裡睡一晚？

洛凡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許去公園裡躺一個晚上吧。”

現在是深秋，沒一個月就要入冬了，這樣的天氣晚上最是寒冷，而洛凡現在身上這身衣服遮體都遮不住，怎麼禦寒？況且他現在身體看起來很虛弱，面色都白，再露天睡上一晚，搞不好就要死翹翹了。

石夢婷心中嘆了一口氣，哀號起來：小石頭啊小石頭，你可千萬不能心軟啊，這個人是死是活和你有什麼關係？他現在看起來虛弱，可看他鬼上身的時候那個兇猛的樣子，誰知道他晚上會不會暴起啊？小石頭，你要挺住啊！

她坐到了沙上，面向電視機，把背對著洛凡，打定主意管他去死呢，不關自己的事。

卻在沉默過後，突然出聲。

“準你在這裡住一晚。”

嗚~~她要抓狂了！心裡想好了要挺住的，結果人家一扮可憐，你還是沒挺住。小石頭，你還是要多加鍛鍊啊，在這個吃人的社會里，像你心腸這麼軟可是很難混好的，只有煉成一顆鈦金心，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啊！你怎麼總是記不住呢……

洛凡的動作僵在半空中，頓了半晌，然後若無其事地重新穿回拖鞋，心裡已在偷笑：他又不傻，既然有免費的地方住，他當然不會非要去睡公園。

“謝謝。”

他站在石夢婷面前，鄭重地答謝。

石夢婷只是看著電視，一臉不耐煩地連連揮手，像在趕蒼蠅，“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褲子扔了吧，味道難聞死了！”

等到洛凡去了衛生間，又裹著浴袍出來之後，見石夢婷靠在她臥室的門口，雙手環胸。

“你今天就睡客廳，東西不要亂動，明天我去幫你買衣服褲子，錢都算在你頭上，到時候記得還我。”她頓了頓，又說，“還有，我警告你啊，晚上你就乖乖地睡沙，不要想有什麼不軌的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