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牛皮癬清理掉了,唯一的機會就是在茫茫人海中能夠和玉蘭撞個正著,但這個奇蹟卻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那時虎子揹著虎蛋兒每天至少要走20多里路,幾乎走遍了省城的每個角落,為了省錢每天只靠饅頭和鹹菜度日,幸好虎蛋兒天生皮實,一直也沒有生過病,在虎子的背上經常睡的很酣,小嘴不時的吧嗒一下,這為虎子心中憑添了許多希望。
虎蛋兒不知道為什麼總要在大街上走,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要吃饅頭鹹菜,更不知道為什麼見了房東老爺爺總要藏貓貓。但是虎蛋兒知道肯德基的漢堡包一定很好吃,要不然為啥那麼多小孩在裡面賴著不出來,虎蛋兒經常把臉貼在玻璃上看,隔著玻璃似乎都能聞到那四溢的香味,每當口水流了一玻璃以後眼前就會出現一個插了翅膀的漢堡包天使,引領著虎蛋兒向肯德基的大門走去,虎蛋兒也就如夢遊一般嚥著口水一路追隨,但每次到了門口就要衝進去的時候,這個漢堡包天使都會象肥皂泡一樣‘撲’的一聲破滅掉了,隨後眼前出現的就是橫眉冷目雙手叉腰的虎子擋住去路。每當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一會兒後,虎子都會急忙抱起虎蛋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後買個冰糖葫蘆糊弄虎蛋兒。久而久之,虎蛋兒漸漸的忘卻了漢堡包,取而代之的就是冰糖葫蘆,只要看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虎蛋兒就大吼一聲象強盜一樣攔住人家的去路,然後伸出小手搶一串就跑,從那時起就開始暴露出了他混世小魔王的天性,看到虎蛋兒這樣為自己“省錢”,虎子也只好跟在後面無奈的買單。
對於虎子來說白天的疲憊還不算什麼,晚上回到租來的小黑屋裡才是最難熬的,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心裡那些苦水就不停的冒出來,想玉蘭,想爹孃,想著這幾年發生的這麼多不幸,想著幼小的虎蛋兒跟著自己受的這些罪,不覺間就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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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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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口袋裡的錢已所剩無幾,虎子曾經想找份工作,邊打工邊尋找玉蘭,可是看到許多身強力壯的人蹲在路邊無所事事,自己還帶著個孩子能找到工作麼?終於有個建築工地收留了虎子,可是才幹了幾天虎蛋兒就差點被幾根鋼筋砸著,接著又聽工友們說已經被拖欠了半年的薪水,虎子不敢再繼續呆下去,這樣下去工錢拿不到不說,虎蛋兒也遲早小命不保。
離開工地,虎子又去了澡堂子給人搓澡,這地方倒是不錯,管吃管住的,工錢每天都能結算,虎蛋兒也光著小屁股玩的不亦樂乎,可是有一天虎蛋兒在水池子裡玩的興起結果差點被淹死,從此落下了怕水的毛病,打死都再不進澡堂子。沒辦法,虎子只好又辭掉了這份工作,又打聽了很多地方,人家一看虎子帶著個孩子都不肯收留,這讓虎子很苦惱。
找不到工作賺不到錢,難道剩下的出路就只有沿街乞討了麼?虎子希望奇蹟出現,能夠在馬路上撿到一些錢,好讓他們爺倆能夠有口飯吃,但是轉眼看到兩個老太太為了搶1個礦泉水瓶子差點打起來,撿錢的夢想瞬間破滅了,這才發現馬路上的破紙箱、舊報紙甚至塑膠袋都成了稀缺的搶手貨被人撿走賣錢了,更談何撿錢,真是白日做夢!
虎子終於認識到,想要在城市裡生存,其實比在家鄉還難,在農村只要肯幹就能靠種地養活自己,而在這個競爭的幾乎殘忍的城市裡自己的一身力氣根本一無是處,雖然虎子當過兵,可練的都是刺殺搏擊扛槍打仗,跟養家餬口完全兩碼事,總不能靠著這個去搶錢吧。
在花掉了身上最後1塊錢的時候,虎子終於硬著頭皮開始嘗試伸手乞討,但是不僅沒有要到1分錢還遭人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