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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哭了一會兒，芳芳問道：“那你到底愛不愛他？”

“愛？什麼是愛啊？”何水清茫然的反問道，“你以為男人對你好點就是愛你麼？在男人眼裡，女人只不過是他們洩慾的玩具而已，他們趴在你身上的時候，就當你是一隻動物！等他們發洩完了從你身上下來，你連動物都不是！”何水清顫抖著嘴唇含著熱淚一字一句的說著，說完手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芳芳回味著何水清的這句話，想著自己和志強在一起甜蜜親熱的情景，想著自己曾經躺在手術檯上，忍著劇痛打掉的2個小生命，不知不覺又是一陣淚水漣漣。

何水清又喝了一口酒，說道：“芳芳啊，別怪我說你，象你今天碰到的這種事，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起我以前來，差的不知道有多遠！”

“你還有什麼事麼？”芳芳問道。

何水清黯然傷神的嘆了口氣，說道：“說真的，我也曾經愛過一個男人，我16歲就出來在一個小飯店裡當服務員。那時候，我根本就不懂事，很喜歡店裡的小廚師，他很照顧我也很喜歡我，我們就在一起了。後來他帶我去南方打工，我們雖然沒有錢，但是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啊！長那麼大從來沒有那麼快樂過！可是有一天他卻突然走了，一點預兆都沒有，只是給我留了一個字條讓我別再找他，我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他，我幼稚的以為他還會回來，我就一個人留下來等他，我擦過皮鞋、送過牛奶、賣過電話卡，我什麼都幹過，只是為了等他回來。等了整整一年，我才明白他不可能再回來了，因為他對我已經玩膩了，已經厭煩了。”說到這，何水清難過的說不出話來。芳芳聽著既同情又憤恨，不停的喝起酒來。

悲傷了一陣，何水清又振作起來繼續說道：“從那時候起我就對男人絕望了，我對天發誓再也不靠男人了！我只靠我自己！我當時就想自己跟誰睡也是睡，與其這樣被男人玩弄，為什麼要虧待了自己，還不如去賺點錢，所以我就去了桑拿裡做了小姐。”

何水清出神的追憶著往事，又喝了一口酒，說道：“19歲的時候我遇到了現在的這個老男人，他去南方出差，到桑拿裡來玩，我一聽他的口音竟然跟我是同一個鎮上的老鄉，我當時激動的就叫他叔叔。他看到我一個人孤伶伶的在南方漂泊，很同情我，就把我帶回來給我找了一份工作，一直照顧我。本來我以為自己命好，認了一個好叔叔，可是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以後來找我，一句話也沒說就把我弓雖。暴了。其實他要是當面說出來，我也挺願意給他的。但是他那麼一做，讓我對男人徹底絕望了！後來，他也知道錯了，為了彌補我，就對我更好了，我就跟了他。這就是命！”何水清回憶起了傷痕累累的往事，沉入其中不能自拔，默默的靠在床邊再也不說話了。

芳芳聽到這裡，彷彿重新認識了眼前的這個何水清，想當初自己還對她的名字暗地裡嘲笑了很多次，覺得一個汙濁不堪的二奶叫何水清這個名字簡直就是侮辱了這3個字，但是現在卻覺得何水清的心靈清澈的真的就象河水一樣，反而是那些外表光鮮內心骯髒的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汙穢著這一汪清清的河水。芳芳一直都不理解何水清為什麼那麼迷信，現在芳芳終於知道了原因，倘若一個人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之後還能夠活下來，那她的內心世界又需要怎樣的精神支柱才能支撐得起來呢？恐怕也只有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能夠為她扯起一片小小的天空了吧！

知道了何水清的坎坷的經歷以後，芳芳的心終於平靜下來，覺得自己今天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