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武冷笑道:“他們的心思,朕又如何不明白。在他們看來,誰先搶攻到河西,第一個打進武平府,就是誰攻滅了秦國,聲名大振,在他們眼中,我大秦是一塊肥肉,都想著搶過來一口吞下。那青天王在河北起兵,是個野心勃勃之人,只是實力不濟,守著河北,坐等時機,如果不是遼東人這次打過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如今他知道遼東人猛攻燕山,我河西主力也被拖在燕山戰場,自然是動了心思!”神情變得極冷厲又凝重起來。
“聖上,那現在該如何應敵?”琉璃秀眉微蹙,美麗的臉上顯出擔憂之色:“青天王雖然是烏合之眾,可畢竟人多勢眾,如果真要打進湖津,湖津未必能夠抵擋得住。”
定武微微頷首,“朕就是擔心這一點。湖津梅隴手頭上的兵力不足,而且後勤匱乏,真要打起來,僅依靠湖津,很難擋住青天王。只是河西軍如今大部被拖在燕山,西山那邊近萬騎應對西北軍,都已經捉襟見肘,朕現在只剩下河西這邊不到萬人,如果將他們調出去,河西內部空虛,朕擔心別有居心之輩會趁勢而起。”
河西馮元破雖然身死家破,可是在河西的影響力卻並沒有消失,定武雖然目前鎮住了河西,讓河西人不敢輕局妄動,可是如果將河西所有兵馬全都調走,一旦前線戰事膠著,而內部兵馬匱乏,誰也不敢保證河西人依然是唯唯諾諾。
定武雖然在短時間內震懾河西,但依靠的還是武力以及對河西官員士紳的寬大,當時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恩威並濟的方法,否則如果真的要強行追究罪責,河西大部分的官員士紳都與馮元破有牽連,在知道必死無疑的情況下,必然會掀起抵抗浪潮,整個河西也必然會陷入動亂之中,絕不會在短時間內就恢復平靜。
可是也正因如此,定武雖然看似已經控制住河西,可根基薄弱,一切順利還好,只要稍有變故,根基很有可能便即垮陷。
也正因如此,定武雖然明知道西山那邊兵力薄弱,明知道燕山戰事如火如荼,但是衛戍武平府城的上萬兵馬,卻是不敢調走一兵一卒。
現如今南方的天門道沒打過汾水殺向北方,但是青天王卻對湖津虎視眈眈,定武知道以湖津的實力實難抵擋,如果坐視不理,不對湖津給予增援,湖津遲早都要落到請天王手中。
烽煙四起,定武焦頭爛額,頗有些心力交瘁。
琉璃美眸輕輕轉動,輕聲道:“聖上,如果坐視不理,湖津恐怕很難保住,真要被青天王佔了湖津,兵鋒便直逼河西,那時候局面就更為不妙了。”
定武嘆道:“朕又何嘗不想派兵增援,可是難道當真要將衛戍武平府的兵馬派過去?”
“聖上難道忘記了,除了衛戍武平府的兵馬,河西還有一支隊伍,如今正可派上用場。”琉璃含笑道:“如果將他們派遣過去,或能解湖津的燃眉之急。”
“你說的是!”定武微皺眉頭,說到一半,立刻想起,“你是說修建天宮的民夫?”
“正是。”琉璃笑道:“聖上,為了修建天宮,馮元破徵調了十幾萬精幹勞力,這些人如今大可用得上。”
定武道:“朕登基之後,已經將其中大部分人遣散回鄉,不過天宮還有許多的清理工程沒有完成,如今倒還有三四萬人在清理。”猶豫了一下,皺眉道:“這些人雖然都是青壯之丁,但是卻並沒有訓練過,這時候將他們送上戰場,無疑是讓他們送死。”
“聖上,沒有誰天生就會打仗。”琉璃輕嘆道:“而且青天王麾下的兵士,也都是亂民暴起,也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也未必會打仗。而且比起大秦,青天王的兵士連武器裝備都十分匱乏,遠不如我大秦精良,只要將這批民夫裝備武器,增援湖津,湖津的壓力,便可迎刃而解。”
定武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輕聲道:“據朕所知,青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