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車行轔轔,拐了幾條街巷,馬車終於在一處屋舍外停住,而屋舍正門,則有兵士守衛,見到馬車在門前停住,守衛的兵士立刻挺起長槍,對準馬車,見到琉璃從馬車內下來,守衛兵是互相瞧了瞧,終是有一人低沉著聲音喝道:“這裡是禁地,誰也不許靠近,你是何人?”
琉璃身若青柳,輕步上前,抬起一隻手,手中竟然亮出了一面金牌,見到那金牌,守衛兵士臉色微變,兩人都瞧出來,那是皇帝的王命金牌,見牌如今皇帝,立時跪倒在地。
“聖上命我前來問幾個問題。”琉璃美眸平靜,輕聲道:“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擅自進入。”也不多言,徑自進入了院子。
院內一片冷清,琉璃輕步走到正門處,正門口也有一名守衛守住,看到琉璃手中金牌,急忙行禮,琉璃輕聲道:“開啟門鎖!”
正門用鐵鏈鎖著,那守衛開啟門鎖,抽出鐵鏈,琉璃輕聲道:“奉聖上之命,前來審訊,你且到院外等候。”
那兵士不敢違抗,躬身退下,琉璃這才收起金牌,輕輕推開門,進到了屋內。
屋內點著一盞孤燈,掛在牆壁上,昏暗幽冷,空曠一片,沒有一桌一椅,藉著孤燈的微光,卻是一眼便能看到在屋角盤膝坐著一人,那人面對屋角,盤膝而坐,一動不動,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那人依舊是紋絲不動。
琉璃順手將屋門關上,這才掀開帽子,露出國色天香的嬌美臉龐,輕聲道:“軒轅統領似乎很喜歡這裡?”
那人聽到琉璃聲音,身軀一震,似乎有些意外,扭過頭來,見到孤燈照耀下的婀娜倩影,皺起眉頭,有些意外的道:“夫人?”他這才起身來,一陣聲音嘩嘩作響,卻是他的雙手雙腳都被沉重的鐵鏈子鎖住。
琉璃看著軒轅紹,輕嘆道:“軒轅世家為國盡忠,到最後軒轅統領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真是讓人唏噓。”
軒轅紹站定身形,看著琉璃,神情卻是十分鎮定,問道:“三更半夜,卻不知夫人為何大駕光臨?”唇邊泛起一絲笑意,“莫非聖上餘怒未消,想要處死軒轅?”
“軒轅統領,你褻瀆雪花太妃,犯下了大罪,難道覺得還有希望幸免?”琉璃眉目如畫,“而且雪花太妃已經將所有都招供,說是你酒後起意,意圖哎,你是聰明人,有些話,也不需要我說的太過明白。有雪花太妃的證詞,你又如何能夠脫罪?”
軒轅紹卻是面不改色,道:“這些時日,我一直在想,為何雪花太妃會突然設下陷阱害我?她召我教她練箭,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一直都以為她只是不甘就此墮入冷宮,想要拉攏外臣,能夠謀一個好前程,她並非真正的聰明人,意圖我也早已經看清楚,但是那天突然來這一下子,卻是出乎我的意料。”
“哦?”琉璃輕柔一笑,美豔不可方物,“那軒轅統領這些時日,可想清楚為什麼?”
軒轅紹嘆道:“其實在看到夫人之前,我還在思慮,並沒有徹底想明白,但也已經快要想通,現在看到夫人,一切我終於明白過來。”
“你明白了什麼?”
“我忽然明白,真正的高人,或許就是夫人。”軒轅紹盯著琉璃那雙如霧似夢的碧眸,“那一陣子,雪花太妃經常傳召夫人,跟隨夫人學琴,卻又偏偏在同一段時間,召我傳授箭法,一開始我只以為是巧合,現在看來,如果不出意外,這樣的巧合,只是夫人一手創造出來。雪花太妃雖然不是笨人,但是與夫人相比,卻是愚蠢透頂,只能是夫人手中一個任意把玩的玩物而已。”
琉璃笑容如花,聲音嬌美:“軒轅統領太過誇獎了,琉璃只是一介弱女子,當不住軒轅統領這樣的誇獎。”
軒轅紹微微走動,鐵鏈嘩啦作響,他死死盯著琉璃,問道:“所以軒轅忽然明白,那天發生的事情,固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