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那我換人,馬榮生,行不行?&rdo;
他知道自己殺掉馬榮生後,法租界就會出現盛國綱一家獨大的局面‐‐可是沒有辦法,他管不得許多了,他要為金光耀報仇,能殺一個算一個!
青年看了看虞幼棠,先是遲疑著不說話,最後才緩緩吐出一個字來:&ldo;行。&rdo;
虞幼棠伸手,將茶几上的本票推回到青年面前:&ldo;替我向陸先生問好,辛苦你了。&rdo;
青年拿起本票揣回懷中,而後起身一點頭,扭頭便走。
虞幼棠坐在沙發上,頭腦麻木,手腳冰涼,臉上卻滾燙的。
殺掉馬榮生,成全盛國綱‐‐這算什麼?這真是一場太失敗的報仇!
連同歸於盡都算不上,只不過是和馬榮生同做了一對愚蠢鷸蚌,相爭之後眼看著盛國綱那個漁人獨自得利。
可是陸雪徵不接這筆生意,他又能想出什麼新招法來?他手下的人只會群毆亂打,再像上次炸死劉桂山一樣下手?盛國綱和劉桂山可是大不一樣的,當年的劉桂山在如今的盛國綱面前,只不過是個小地頭蛇罷了!
他的人根本沒機會接近盛國綱,至於他自己‐‐他連只蒼蠅都拍不死,把炸彈交到他的手中,他連拿都拿不動!
虞幼棠抬手摸了摸臉,感到了一片火熱。
他想要起身去喝點水,然而雙腿無力,並且一動之下,頭腦也隨之眩暈起來。昏昏沉沉的向後仰靠過去,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夠再繼續進行思考了。
&ldo;唉……&rdo;他輕聲的自言自語:&ldo;我難受。&rdo;
然後他閉上眼睛,瞬間墜入了昏睡的深淵。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溫涼的觸感爬過了他的面板;接著是虞光廷的聲音從遙遠處傳過來:&ldo;哥,我來了,你醒醒啊。&rdo;
他極力睜開了眼睛,果然就看到了弟弟那張驚慌失措的面孔。
虞光廷六神無主的轉頭環顧了四周,然後又繼續撫摸了哥哥的面頰:&ldo;哥,是重陽接我過來的,他說是你要我來……你這麼多天都沒有回家……我還聽說……&rdo;
虞幼棠眼睜睜的直望著他:&ldo;金哥沒了。我現在不能回家,你一個人留在那裡不安全,所以先過來跟著我。等以後找到了機會,我再送你回北平去。&rdo;
虞光廷方才在車上得知了金光耀的死訊,已是被劈了一個驚天的霹靂;如今聽得這話,更是嚇的魂飛魄散:&ldo;不,我不要一個人回北平,我跟著你!你去哪裡我都跟著!&rdo;
虞幼棠盯著虞光廷,半晌沒有說話。虞光廷被他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愈發恐慌:&ldo;哥,金光耀沒了,我更要留下來陪你‐‐而且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很乖的,我沒有亂跑,我一直都聽你的話……&rdo;
沒等他語無倫次的說完,虞幼棠忽然向前傾身,把額頭抵上了他的肩膀‐‐隨即就撲簌簌的落下淚來。
虞光廷很久沒有見過他哥哥哭泣了,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抬手一下一下輕拍了他的後背。
這時白重陽也拎著個大皮箱走進來了‐‐這些天他總是看到虞幼棠哭,吃飯的時候會哭,睡醒之後會哭,甚至呆坐著的時候也會無緣無故的哭,只有在金光耀下葬那天,他在眾人面前沉著臉,倒是完全沒有失態。
白重陽把皮箱拎到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