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銑的淫威之下,每日裡學的都是三從四德,婦德婦功,能有此一說,實在是萬分的不易了!
肖桂容應道,
“我已想明白了,便是這不孝的名聲讓我背一輩子,我也不能讓母親與弟妹們再被他掌控,毀了一生!”
武馨安想了想應道,
“即是容姐姐開了口,妹妹我總要為你出手的!”
肖桂容哭了出來,緊緊拉了她的手,
“好妹妹,你的恩情,我來世做牛做馬還你!”
說著話便要給武馨安磕頭,武馨安忙攔了她,沒好氣道,
“你可省省勁兒吧,你若再有三長兩短,還要累得我伺候你,你好好養著,我先養養精神,今兒晚上便去給你取那東西,待東西到了手,我們再好好謀劃謀劃!”
肖桂容連連點頭,
“一切都依妹妹的!”
當天晚上武馨安便去了靜海縣衙,她早前在這處住了幾日,早就將這靜海縣衙後宅摸清楚了,趁夜進去那也算得是熟門熟路,翻牆進去徑直去了那肖銑的書房。
今夜上的天色與昨夜也是差不多,陰沉沉的濃雲低垂,看這樣兒再等一會兒多半是要下雨的,縣衙後宅之中下人們來來去去,一個個都是小心翼翼,垂頭低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那腳跟子都不敢沾地。
大小姐又跑了!
這一回老爺派出人手四方尋找,卻是連根人毛都沒有尋回來,老爺是大大的發了一頓脾氣,叫了夫人與幾位少爺小姐來問,個個都搖頭不知,老爺更惱怒了,手中藤條猛然抽在正堂裡的桌面上,生生將桌面都抽裂了。
夫人和少爺小姐們嚇得不成,這些下人們也是個個噤若寒蟬,好不易熬到老爺去了書房,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眼看著夜深了,老爺那書房的燈還沒有熄,卻是沒一個敢上前去打擾。
武馨安從後頭院子翻進去,見那書房裡還亮著燈,便使了唾沫捅破了窗紙往裡頭瞧,只見肖銑正獨坐在書桌後,面前擺著一壺酒,正在自斟自飲,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老子養了你,當真是白養了,在家從父知不知曉,三從四德都是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居然敢忤逆老子,若是讓老子再逮著你,當時便將沉了塘,免得給老子丟人現眼!”
武馨安在窗外看著他猙獰扭曲的臉,不由心頭暗道,
“果然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姓肖的私底下竟是這般模樣!”
想那日裡初見他時,一身官服,相貌堂堂與自家老子一般,都是那儒雅斯文,舉止行體,威儀無比的官家大人,沒想到私下裡肖銑竟是這樣的人!
武馨安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轉心中暗道,
“他把容姐姐打成那樣兒,總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吧,我得想法子討些利錢回來!”
卻是左顧右盼之後,身子一閃便沒入了黑暗之中,肖桂容如今離了家,她那閨房便空了出來,櫃裡的衣裳,妝臺上的妝盒都還如主人在時的模樣,武馨安悄悄潛進去,打散了頭髮,換了一身衣裳,臉上塗抹成一片慘白,嘴唇又塗成了血紅,再在那桌上的乾果盒裡撿了一樣壓在舌頭下面,這廂回頭衝著鏡子陰陰一笑,便飄飄忽忽出了門。
她也是有心嚇人,便毫不掩飾身形,就這麼大搖大擺出現在後院之中,腳下頭運起內力,起起縱縱,飄飄忽忽,往書房撲去。
到了書房外頭,門口正守著兩個小廝,有一個眼神兒好的,瞧清楚了一個白衣紅嘴的女鬼,另一個眼神兒不好,只瞧見一個白生生的影子呼一下子過去,又呼一下子過來了,卻是在半空中,腳趾頭都沒有沾地的。
兩人都齊齊嚇的一個哆嗦,其中一個白眼一翻就昏過去了,另一個張開嘴剛要扯開喉嚨叫一聲,
“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