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為父這輩子便止步於六品的主事了,安安可會覺著失望?”
武馨安聞言哈哈大笑,
“父親不瞞您說,女兒便從未對父親的官位有過甚麼期望……”
說罷很是義氣的一拍胸脯道,
“父親放心,慢說是六品官兒,便是您乃一介布衣,女兒我也可養您的老!”
她說的是實話,武弘文卻是聽笑了,問她,
“你養我的老,你拿甚麼養我的老?”
武馨安笑道,
“女兒會武藝、會殺豬,便是以後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們便回去杭州開個豬肉鋪子,必能讓您吃穿不愁,沒有人敢欺負您的!”
武弘文聞言是哈哈大笑,這麼多日來總算是,眉宇舒展了一回,伸手摸著女兒的腦袋笑的是前仰後合,
“好好好!父親以後就等著安安養老了,以後我們回杭州開個殺豬的鋪子,你殺豬賣肉,為父為你做個賬房如何?”
“好!”
父女二人立在船頭,迎著那徐徐吹來的河風,眼望著前方逐漸開闊的河道,說說笑笑間回頭再看杭州城,武弘文的眼底總算是少了些許陰霾。
官船一路向南京而去,途中要經過嘉興、蘇州、無錫、常州、鎮江,再由鎮江轉入南京,水路平順少顛簸,官船穩重,船速卻是慢了些,不過吏部給了武弘文一個月的時間,倒也不急在一時。
武弘文離了杭州城,心緒慢慢開朗了些,想著自己在杭州一呆十年也是少有出外走動,家中妻兒更是一直只在杭州城中未出來見過世面,因而打算索性走一路玩一路,慢慢玩到南京去。
因而官船到了嘉興,他便命停了船,領著一家大小下船去遊玩三日,之後便是無錫也是遊玩,待到了蘇州更是包下了一間客棧,要在這裡住上四五日。
話說這江南一帶,蘇杭二州也好,金陵淞江也罷,都是物產豐饒,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此時正是陽春三月,身處江南一地,那是風好景好,水好山好,人好物也好,這裡是整個大慶朝中商貿最為繁茂之地,只要兜裡有銀子,南北行貨,東西特產,海內海外的東西都能買到。
武家人久在江南倒是不稀罕風景,卻是對那街面上各地來的東西是看的流連忘返,愛不釋手,只如今搬個家已是將家底子掏空了,小程氏領著兒女們逛街,那是逛的雙眼發紅,牙根子咬的咕咕作響,才好不易忍住了掏空錢袋子的衝動,回到客棧關上門,那是暗暗慪氣,絞著帕子罵道,
“都是那老婆子作鬼,要不是她,我又何至於如此!”
武馨安倒是沒有她這煩惱,若不是顧忌東西買得太多,太過顯眼了,惹人疑心,她能把人家鋪子給搬空了,饒是如此在蘇州呆了四日,臨上船時知嫋、杜鵑、劉婆子那是大包小包提得呼哧帶喘,汗流浹背。
“大小姐,咱們下一站到哪兒呀?”
知嫋在船艙之中將東西擺在那張小桌上,把盒子一個個的開啟來看,拿出一隻造型新穎的釵子在武馨安的頭上比比劃劃,
“這根好……那鋪子掌櫃的說了,這可是今年最新的款式,是按著今年給宮裡娘娘上貢的式樣打造的……”
這廂比劃一番,又去那拿另一隻盒子,開啟來裡頭是一雙繡鞋,
“大小姐,您瞧瞧……這蘇州的繡娘手上的功底比我們杭州的也是不差的,這蝴蝶繡得多好,價錢還比杭州便宜,要不是東西太多拿不了,奴婢覺著還能多買幾雙……”
武馨安看著知嫋與杜鵑二人一面清點物品一面嘰嘰喳喳的商議著,卻是一面點一面把盒子擺得到處都是,便站起身騰地兒給她們,
“這艙裡氣悶,你們把東西清點了便放好,我到外頭走走!”
兩個丫頭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武馨安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