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上去抱住了皇帝軟下去的身子,一旁的陸炳也忙過去扶住了,
“來人啊!來人!”
於是這殿裡一派兵荒馬亂,一陣雞飛狗跳,待得御醫過來診斷皇帝病情,又開方子熬製藥水,給牙關緊咬的皇帝灌下去,皇帝的脈象終於平穩之後,已是鬧到半夜三更了!
陸炳這才想起來妙真子,一旁同守著的嚴世蕃應道,
“國師之事本應當是陛下聖裁的,只陛下如今龍體欠安,不能決斷,臣便命國師禁足問天閣,直到陛下康復再重理此案,大都督以為此等處置如何?”
陸炳看著嚴世蕃那獨眼裡冒出來的得意之色,這時節才算是回過味兒來,
“遭了!竟是中了嚴世蕃的緩兵之計了!”
只如今陛下昏迷不醒,御醫說了,也不知何時能醒過來,便是醒過來了,也要好生調養身體,不可再憂思動怒了!
陸炳心中大恨,心知此事只怕要不了了之,卻只怪自己前頭手腳不夠快,不應與那妙真子多做糾纏,將他直接拿進詔獄便沒有這樣的波折,此時追悔不及,只能乾瞪眼兒,不過總算是將妙真子給弄倒了,即便是皇帝不處置他,他也別想再有今日的威風了!
陸炳揣著一肚子悶氣,在天亮時分迴轉了北鎮撫司,端坐在那處越想越是惱火,
“嚴東樓果然狡猾,竟是讓他在這樣的境地都為那妙真子翻了盤!”
眼看著便要大勝,卻是一個疏忽便功虧一簣,這心頭的鬱悶真無法言表了!
陸炳坐在那處連著灌了兩碗涼茶下去這才吩咐人道,
“把裴赫給本座叫來!”
不多時,裴赫匆匆趕來,
“大都督!”
陸炳招手讓他坐下,將昨晚上在宮裡的事兒一講,裴赫立時便皺起了眉頭,
“大都督,嚴世蕃這一招果然厲害,妙真子一日不入我們之手,我們下頭的計劃便一日不能進行下去……”
想了想道,
“大都督,只怕還要防著嚴世蕃殺人滅口!”
陸炳聞言先是一驚,繼而想了想應道,
“嚴世蕃難道真敢對妙真子下手,妙真子可不是蠢貨,他就不會防著嚴世蕃?”
裴赫應道,
“他必是要防著嚴世蕃的,不過如今的妙真子可不是以前的妙真子,便是皇帝再度醒過來,再要煉製丹藥,必也不會再信任妙真子了,妙真子如今已經廢了……”
一個廢人,嚴世蕃留著幹甚麼,等著皇帝醒來好再問話,將他們全數都牽扯進去嗎?
陸炳想了想又道,
“本座也是防著嚴世蕃這一手,早派人守在問天閣外頭,防著人進出……”
裴赫想了想搖頭道,
“妙真子手下門人弟子,全都是見利忘義,不擇手段之徒,我們能收買一個,嚴世蕃便能收買十個,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妙真子,對他而言必是不難……”
陸炳抬手撫了頜下硬須點頭道,
“妙真子必是會死的,不過皇帝今日還在昏迷當中,嚴世蕃應該不會這麼快下手,這兩日還有時間讓我們佈置!”
裴赫點頭,
“正是!”
……
那頭妙真子逃過一劫,卻也是沒有半分輕鬆,因為他自己心裡也明白,這一條小命雖說是暫時保住了,可這榮華富貴是再也別想了!
如今的嘉靖帝若是再醒過來,只怕做的頭一件事,不是殺了自己便是將自己給趕出宮去,國師的威風沒有了,這富貴也沒有了!
妙真子回到問天閣中,立時招來了自己最寵信的弟子吳玄洸商量對策,
“如今為師處境艱難,你有何妙計脫身?”
吳玄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