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粥全數灑到了床上,肖銑喝道,
“誰讓你伺候這孽障的,給我滾!”
婆子嚇得話也不敢多說一句,連忙躲到了一旁,肖銑目光冷冷的瞧向肖桂容,
“孽障!你沒死也算得命大,我再問你一句,你嫁還是不嫁?”
肖桂容神色平靜看向肖銑,
“爹爹,女兒也想問您一句,我是不是您親生的孩子?”
肖銑應道,
“你自然是親生的!”
“即是親生的,爹爹為何逼女兒至此?”
肖銑聞言連連冷哼,
“孽障!你是我生的,便應當聽我的,女子當三從四德,在家從父便是以父為天,父親讓你做甚麼,你便要做甚麼,讓你嫁人便要嫁人,你若是不從便是忤逆不孝,你這樣的女兒,便是死了,也不過就是草蓆一卷往那亂葬崗上一扔,死後都變做孤魂野鬼,進不得家廟享不得供奉受不了香火!”
肖桂容聞言慘笑一聲應道,
“即是如此,那就讓女兒做孤魂野鬼吧!”
肖銑聞言大怒,衝進來又是一巴掌將肖桂容打倒在床,
“孽障!我看你要猖狂到幾時!”
說罷把那婆子攆了出去,將房門一鎖,
“孽障,你就在裡頭等死吧!”
肖桂容嘴角流著血,伏在床上盯著那緊閉的房門,心中卻是一派平靜,
“人難逃一死,早死也少受些罪!”
這廂將眼一閉,靜靜的躺在屋中等死,如此再沒有人送來一口吃喝。
肖桂容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躺在那處等到半夜,外頭突然下起了雨來,淅淅瀝瀝從那破開的屋頂上飄下來,澆在面上一片冰涼,肖桂容從迷糊之中醒來,感受到臉上落下的雨水,卻是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微微一笑,
“我這一身傷,再被雨一淋,那必是撐不了多久的,快了!快了!”
正越發絕望間,便聽得房門處有了動靜,有人碰動了門鎖,肖桂容以為是家裡人揹著父親過來相見,便出聲道,
“回去吧,不管是誰……快回去,讓他知曉了,還要連累你,不必管我,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去吧!”
她話音剛落,便聽得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有人一步邁了進來,出聲道,
“容姐姐,你便當真捨得這花花世界,捨得你的母親與弟弟妹妹們?”
肖桂容聞言大吃一驚,猛然轉頭過去,這樣黑暗的夜裡,屋子裡沒有燈光,她只隱隱瞧得見一個模糊的人影,聽聲音卻是十分熟悉,肖桂容隱隱猜出來了是誰,不由失聲叫道,
“誰……可是安安妹妹?”
那身影上前一步,笑道,
“容姐姐,可不正是我麼,幸得我來得及時,若是再晚上兩日,便當真只有給你收屍了!”
說話間人已到了近前,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來,迎風一晃,屋中便有了光亮,二人藉著光亮打量對方,武馨安見那也這模樣是吃了一驚,肖桂容見著她滿頭滿臉的雨水,喃喃道,
“你……你怎麼來了,這樣的天氣……”
武馨安應道,
“你那丫頭苑兒尋到了我,也虧得我兄弟顯榮前頭在河上吹了風,得了風寒,我父親耽誤不得,便先上京去了,留下我與母親在河間住下照顧他!”
前頭武弘文領了大兒子和大女兒去訪了老友,小程氏又溺愛小兒子,武顯榮便如那脫了韁的野馬,可著勁兒的瘋玩,卻是吹了河風受了寒,待到武弘文他們回去,武顯榮便病倒了,請了當地的大夫來瞧,說是受了風寒,要好生將養不能趕路。
一家人商量之後,便留了武馨安與小程氏在河間府,武弘文則是帶著大兒子和三個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