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身犯何罪,又誰人下令斬首之類的宣告一番,轉頭再問藍道行,
“藍道行,你還有何話說?”
藍道行哈哈一笑應道,
“老子無罪,老子乃是冤枉的!”
“哼!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你的罪乃是陛下親定,你還敢叫冤枉!”
監斬的官兒見狀也不再同他多廢話,下令道,
“行刑!”
這廂有懷抱鬼頭刀的刀斧手上來,先是一盆涼水潑了藍道行的身上,眼看著他是一個激靈,刀斧手手中的鬼頭刀一舉,就聽得
“噗嗤……”
一聲,藍道行的腦袋便在眾百姓的一陣驚呼之中,高高的蹦了起來,鮮血濺在那白綾之上有三尺高……
而正在景王哭哭啼啼上路,藍道行人頭落地之時,那頭嚴府之中,嚴嵩髮妻歐陽氏卻已是在彌留之際,這廂是緊緊拉著嚴嵩的手道,
“我……我對不住你……我這一走最是放心……放心不下的就是慶兒……他這……這麼多年在外頭所作所為……我……我是知曉的……只養兒如此……我……我也沒法子管教他了……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我死後……你……你就告老還鄉……帶著慶兒離開……離開……”
守在她榻前的嚴嵩聞言是連連點頭,
“好……好……這朝堂爭鬥,老夫……老夫也是早就厭惡……我帶著你和慶兒回分宜,我們回老家去……”
“老家……”
歐陽氏聞聽得分宜二字,目光一陣渙散,直勾勾的盯著頭頂上那富貴牡丹花的承塵,口裡喃喃道,
“還……還記得……村頭的小橋麼……那時節……你在河中捉蝦……我……我在……”
嚴嵩緊緊握了老妻的手,一面笑一面流淚道,
“你在橋上瞧著我……結果一不小心掉進了河裡……回去還捱了一頓罵……”
他還記得,自己悄悄守在她家後門,打聽得她沒有捱打,這才放心的回了家!
說起往事二人臉上都露出會心的一笑,只一瞬間那笑容便凝固在了歐陽氏的臉上,之後再沒了動靜,老嚴嵩見狀先是一愣,之後便放聲大哭起來,聲音傳到外頭,嚴府的下人們盡皆跪倒,都垂頭放聲為老夫人悲。
有人將訊息傳到了嚴世蕃的面前,嚴世蕃急急忙忙趕來,先是跪在母親床上哭了幾聲,便起身拉了老子,
“爹呀!快別哭了……這娘一死,兒子必是要扶靈回鄉,您這跟前便沒有得力之人了,您還是想想怎麼應對吧!”
前頭他也是數次跟老子提起此事,只老嚴嵩一來年紀老邁,腦袋已是有些不靈光,又有心傷妻子即將離世,卻是沒有精神去想下一步如何應對。
嚴嵩不想,嚴世蕃卻不能不想,他前頭被嘉靖帝趕回了家侍疾,出了一記昏招,害得景王被皇帝趕出了京師,如今他再一走,只怕他們手下這一幫子人,便要分崩離析了!
老嚴嵩見得老妻安祥躺在床上,已是魂歸渺渺,一聲長嘆之下,放開了老妻已經漸涼的手,回頭對兒子道,
“慶兒啊!罷手吧,我們趁著這次你母親離世,一起迴轉分宜老家,從此不再過問朝事,做個閒散的富家翁吧!”
嚴世蕃聞言冷笑連連,
“爹呀!你是老糊塗了吧,您倒是能一走了之,可手下那麼多人怎麼辦,這麼些年來,多少人跟著我們混飯吃,你這一走,他們的下場便只一個死字,你走的了嗎?”
他們如今已是勢成騎虎,當真以為離開京師迴轉老家便能躲得了殺身之禍嗎?
嚴嵩顫顫巍巍伸手撫開老妻臉上的亂髮,
“為父這麼些年來在皇帝面前鞠躬盡瘁,為他辦了多少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為父即刻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