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下小香舌,剛才真是沒少吃,好在人多顯不出來,要不多難為情?
廚房裡這時候是最忙的,劉大廚在灶臺上炒著菜,虎子在下面燒著火。另一口大鐵鍋的鍋臺前王桂蘭把昨天就切好的酸菜往肉湯裡放,老曹在下面呼呼地燒著火。因為煮肉的湯油性大,正好用來燴酸菜。
要說這燴酸菜可是東北人的最愛。用肉湯燴出來的酸菜酸中帶香,油而不膩。肉多而無羶味,湯少而不幹硬。
一般的人家殺完豬後就把燴酸菜盛到大盆裡放到廚房的門邊。這樣的話既不能凍著也不能壞了,想吃的時候就挖上幾勺子在鍋裡熱一下。無論是就米飯還是饅頭,都是上好的家常便菜,如果再就著幾瓣大蒜吃,那味道就更鮮美了。
由於肉湯多導致燴出來的酸菜也多,所以這一道燴酸菜一般的人家能吃到趕年。
忙碌了一上午,這頓大夥兒期待已久的殺豬菜終於要開席了。
由於村裡溫度低,所以白酒必須要燙一下才能喝,要不就太涼了。於是周宇找來燙酒的壺先燙了兩壺菊花酒,至於葡萄酒則直接灌到兩個酒瓶裡然後放到炕頭不一會兒就能溫乎了。喝起來口感槓槓好。
女人們把烀好的大塊的肉切成小孩子巴掌大的薄片兒,把血腸斜切成一塊兒一塊兒的裝在大盤子裡,然後用預留出來的肉湯燒熱後澆在上面,這樣本已經有些溫涼的肉片與血腸立馬就變得熱氣騰騰,然後就被幾個女人笑盈盈地端到了桌子上。
由於又燉肉又炒菜的,大炕上熱的燙屁股,其他人都感覺很舒服,但是劉雲飛和柳三炮就不行了,於是周宇給他倆一人準備了一個小板凳坐在上面。
大夥兒圍坐在炕桌邊。歡快地嘮扯著,在一陣陣清香誘人的肉香裡,倒盡了家長裡短,訴說著即將到來的祥和的大年。
桌子上擺滿了菜。中間是一大盆燴酸菜,裡面帶著一片片連肥帶瘦的五花肉。外圍是一大盤子的煮肉,整齊地一片壓一片地疊在盤子裡;一大盤擺放整齊的切得有三分厚薄的血腸。圓圓地,閃著深褐色的亮光。顫顫抖抖,香軟誘人。蘸上蒜泥醬油絕對是滿口生香。一大盤子瘦肉炒酸菜絲,酸菜必須是順著切絲,而且幾乎用的都是酸菜梗,吃起來除了酸香可口外,還有一種脆脆的感覺。最後一盤就是大白菜炒肉了,大白菜是自家產的,肥潤爽口,配上一些瘦肉片和胡蘿蔔一炒,絕對能讓人多吃兩碗飯。
酒滿杯,肉飄香,菜香四溢,坐在熱炕上這氣氛就上來了,大夥兒是頻頻舉杯,大口吃著肉,然後再來兩口鮮嫩的血腸,那真是極度的享受。
這頓殺豬菜大餐足足吃了三個多月小時,直到下午兩點多鐘才算完事兒。
由於中午這一桌子可都是大肉大葷,所以喝上一杯茶去去油膩還是很必要的。
於是周宇把大飯桌子撤下,拿上來兩張小方桌,接下來王桂蘭和舅媽端上來兩套潔白的茶具,周虎顛顛兒地拿來幾小袋茶葉開始給大夥兒泡茶。
由於和受過李太公的教導,所以虎子泡起茶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