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小的身體裡,到底藏著什麼,才能使她如此堅強?
他不瞭解小兔子。
小兔子絕對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小傢伙。
你打她一百棍,根本不及誇讚她一句話來得實際。
這小傢伙是會為了一句誇獎的話而興奮半天,笑眯眯彎起大大眼睛的孩子。
反而你越是用惡劣的手段對付她,她心裡會越瞧不起你,根本不會屈服。
她就是那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傢伙。
你對她好,她會加倍對你好,你對她不好,她會加倍討厭你。
其實要弄懂她,一點兒都不難的。
不過阿格拉斯怎麼會了解小兔子。他根本就是懶得了解眼前的小孩子,現在只是越想越生氣,恨不得一下捏死這籠子裡的孩子。
那雙漂亮的眼睛居然敢這樣看著他,真是讓人無比氣憤。
“叩叩叩。”秘書林濤挺身站在門口,微微點了點頭,“陛下,金家三少拜訪。”
“嗯。”阿格拉斯點點頭,瞄了一眼床上癱軟成一團的女人,譏誚地揚起唇,“摩西,把這女人搬回客房去,把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換了。”
“是,陛下。”
“把籠子搬到花園去,吹吹風!”阿格拉斯冰冷的眼神掃了掃小兔子,冷笑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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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啾!”
輕啄翠羽,枝頭跳躍,幾支鳥兒低下小腦袋,看了看奇怪的大鐵籠子,忽而撲翅飛上樹冠。
“哈楸……”小兔子伸手揉了揉紅通通的小鼻頭,瑟縮著抱緊自己,窩在籠子一角,昏昏沉沉地半閉著眼睛。
身體好無力哦。
她下意識摸摸自己的額頭。
是不是發燒了呀?
額頭怎麼這麼燙呢?
要是阿爾文哥哥在身邊就好了,只用一粒小藥丸就能讓她完全康復。
嗯,好餓。要是現在有一隻饅頭給她啃一下,那該有多好。
小兔子舔了舔乾裂至翻皮的小嘴兒。
原來四十八小時不喝水真得很難受。
“艾瑞克斯,你的手傷復原了嘛?”
“託陛下洪福,現在已經沒事了。”
阿格拉斯與金家三少從花徑那頭一路笑著走來。
明明暗暗的陽光從葉片的罅隙中透射進來,灑在二人細長的身影上。
。
。
艾瑞克斯微微眯起明眸,有點詫異地望著花徑盡頭的大鐵籠子。
裡面困著一個五六歲光景的孩子。
孩子小小的腦袋耷拉在一旁,看上去很困頓、很疲憊,她縮著身子,衣服上佈滿灰塵與泥土,衣角上還結有一粒粒冰渣。
艾瑞克斯遲疑地望了陛下一眼,不明白陛下為何要把這個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孩子關在籠中。
“是個偷兒。”阿格拉斯哼了一聲,徑自走到石桌旁坐下。
嚴厲的眸光朝小兔子掃了一下,發現她絲毫沒有反應,便有點詫異地微微勾起薄唇。
不像這小孩子的作風呢。
原本聽到他罵她偷兒,一定會抬起頭來,用亮晶晶的眼睛狠狠瞪著他,並且反抗說不是。
可是現在居然一點點反應都沒有。
已經服軟了嘛?
這麼快服軟就太沒意思了。
本來還想留著多逗玩一會兒咧。
阿格拉斯用眼神示意,身邊魁梧彪悍的打手級保鏢上前拉起小丫頭耷拉著的小腦袋。
艾瑞克斯一眼瞧清楚孩子的容貌,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這個貝比不就是當時躺在依賽爾床上的孩子嗎?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