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互相打趣、笑鬧,像朋友一樣相處。其實如果做傾心的朋友,是件很快樂的事。她人漂亮但並不嬌氣,聰慧又風趣,處事得體,從不強求於人。
“唉,就是這樣,從不強求我。反過來說,她沒把我放在心上。”兩年後,陽光男孩黯然地跟老媽說。
分手後,傾心也難過了一陣子,畢竟相處時還是很愉快的。但也就幾天時間,這段戀情包括這個男孩,轉眼就被她拋到了腦後。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她並沒將他放在心上,不只是他,包括所有她接觸過的男人。
也許她心理有某種缺陷,畢竟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或多或少地都有點兒問題。傾心為這個想法苦惱了一陣子,然而就像她對男人的態度一樣,轉眼就雲淡風清了。也許,有沒有男朋友,這件事本身就從沒讓她放在心上過。
接下來幾年,老媽安排的相親,傾心也學會了陽奉陰違。所以看了無數個男人,竟再未談過戀愛。直到遇到謝政。
謝政不是老媽介紹的,是在一次本城商界新年酒會上認識的。說是認識,只不過是傾心奉命為他拍了幾張照片而已。照片後來登在了雜誌封面上,引起了城市一場不大不小的喧譁。因為據說,謝政雖然是鼎鼎大名的無為集團的接班人,多財又有貌,但為人低調,從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採訪。為此,總編輯還特意把傾心叫到辦公室裡表揚了一番。
其實,有什麼呢?她只不過過去禮貌地問能不能給他拍幾張照片,他雖然顯得有些驚訝,但略一沉吟還是接受了。也許,外界關於他冷若冰霜的傳言並不真實。當時傾心還如此想。
實踐證明,傳言真的不可信。大約一個星期後,謝政給傾心打電話,約她一起吃飯。當時傾心還以為,他也許是被媒體誤會,一直得不到採訪機會,所以才會約她見面吧。可她只是一個攝影師,為此她還專門帶上了文字記者小敏一起去赴約。
那天謝政的臉色不是很好,話也很少,一頓飯只聽得小敏嘰嘰喳喳地問問題,而謝政只間或答一句“是”或者“不是”。
後來小敏也覺察到氣氛不正常,於是她說:“謝先生看起來很酷,是不是啊,傾心?”
一直專注於美食,偶爾聽他們一兩句對話的傾心,聞言抬起頭來,朝謝政笑了一下,轉頭對小敏說:“是啊,只是看起來而已。”
她的本意是鼓勵小敏不要洩氣,畢竟開啟一個人的心結不是那麼容易。可是不知為何,謝政有些激動的樣子,站起身來,注視傾心片刻,突然一把拉起她,匆匆向小敏說了句“告辭”,就將她拉出了餐廳。
華燈已上,夜風溫柔。傾心迷迷登登地被他推上了他的車,飛一般駛進了璀璨的夜色中。
傾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偷眼看旁邊面無表情的謝政,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他,因此小心翼翼地保持沉默。
車子在海邊停下。謝政拉開車門出去,望著深藍的大海緘默不語。傾心聳聳肩,也下車站到他身旁。海風帶著微微的溼鹹,撲到臉上有點粘人,讓她想起鄰居郝大伯家的那隻小哈巴狗,總愛趁她不備舔她的腳趾,偏偏她又是那種天生怕狗的人,哪怕一隻小哈巴狗,都能引起她的驚恐,本能地一腳就踹老遠。一人一狗常相對虎視眈眈。想到這裡,她不禁“呵”地笑出聲。
身旁微微的呼吸聲,讓她驚覺謝政還在。傾心不好意思地轉頭看他,卻見他眼中明晦不定的眼波閃了又閃,還未等她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她已被他圈在了懷中,男性的薄唇突兀地壓在猶帶笑意的櫻唇上,輾轉。
這樣的行為,發生在一個第二次見面的陌生男人身上,不能不說十分猛浪。然而傾心對於男人的態度,不能以正常人來推測。她並未覺得受到了輕薄。當他放開她的時候,她只是平靜地望著他,十分不解他為何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