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一愣問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突然又有了個猜測。”龍謹楓悠然一笑。

顧瀾被他一個接一個的猜測折服，但還是不太想提當年的事：“很重要嗎？”

龍謹楓慢悠悠的坐下：“決定我們這次能不能抓到活的納木錯，能不能成功帶回CA001。”

顧瀾沉吟不語，許久後才緩緩說道：“當年的事沒有那麼簡單，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們找到的時候只有一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灰燼。”

龍謹楓瞭然，點頭表示明白了，隨即單手按住右耳的戰術通訊耳機：“全體都有，郝林昆帶A組B組押送犯罪人員返回，C組D組分十五人為一小組對十公里內展開搜尋，不要和任何人產生正面衝突，有任何情況立刻彙報，無人機不要撤回，繼續在空中巡視，著重注意沒有樹的空地。完畢。”

“得令。”

耳機裡傳來整齊的回答，龍謹楓切斷了雙向視聽，改為單向視聽，讓對面的人聽不到這邊的談話，顧瀾明白他這是給這邊談話的時間，示意林軍幾個人圍過來，開口問道：“什麼情況？”

“最壞的情況。”龍謹楓指尖一下一下敲打著桌面，有些頭疼：“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如果你的殺父仇人就在眼前你會怎麼做？”

林軍想了一下，還沒等開口就聽龍謹楓繼續道：“肯定是殺人報仇，剛才發現目標車裡沒人的時候，我就知道落落絕對是把納木錯弄走了。”

陳慄想不明白：“如果落落想殺納木錯報仇剛才直接在車裡斃了他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花那麼大的力氣把他從警方眼皮子底下弄走再殺？”

龍謹楓盯著直升機的高畫質攝像畫面，神情不明：“因為每個人對於報仇的理念是不同的，有些人認為仇人死了就是大仇得報，但有些人認為仇人應該和受害者一樣痛苦的死去才叫報仇，落落明顯就是後者，所以我剛才才問秦叔叔是怎麼犧牲的。其實自從上次接頭後，我就發現他心裡窩著一口氣…”

龍謹楓頓了一下，緩緩的道：“就是…”

“臥底警察一但暴露就生不如死，憑什麼被抓的毒販就可以一槍處決了事，甚至是安樂死。”

顧瀾幾人沉默，通訊頻道里不斷傳來各小組的搜查彙報的聲音，許久後一直沒說話的越艙開口問道：“可是，如果他真的殺了納木錯，他該怎麼和金三角的人還有TIO交代？”

“之前納木錯下藥就是給金三角的人交代，眾所周知，重弧厭惡所有對他心懷鬼胎的人。如果不是重弧故意放水，就納木錯那兩下子，怎麼可能能放倒重弧。”龍謹楓眼神晦暗不明：“至於TIO就更好說了，TIO唱的再怎麼好聽也是個趨利團體，都是為了錢，只要有人花更大的價錢買納木錯的命就夠了。”

“至此，報仇，警告心懷不軌的人，哄東家開心，一箭三雕。”

顧瀾想明白之後也有點頭疼：“這…可是結案總結和行動報告怎麼寫，臥底虐殺…”

龍謹楓打斷顧瀾的話，抬頭看著他又換上那副吊兒郎當的笑：“什麼虐殺？有證據嗎？納木錯暴力拒捕，被本次行動總指揮龍謹楓就地擊斃。”

顧瀾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龍謹楓會一力承擔下所有責任：“可是…”

龍謹楓站起來，拍了拍顧瀾的肩膀：“叔，總結和報告就這麼寫，有任何問題讓他們來找我。”說完不給他們任何反駁的機會，直接拎槍下車。

陳慄愕然許久，女人細膩的心思讓她隱隱品出一絲不對來：“你們有沒有感覺龍指揮長對落落好像有點不對。”如果說是對兄弟或者兒時發小的幫助似乎太過了些，更像是…

當然最後這句話陳慄並沒有說出來。

……

月上枝頭，山頂上沒有遮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