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圖……
鬱容陡然意識到什麼,少有地被氣到了:&ldo;他、他……&rdo;
&ldo;容兒,&rdo;聶昕之輕撫著生氣之人的後脊,&ldo;無需為這等人大動肝火。&rdo;
&ldo;可是他拿我……&rdo;
鬱容有些難以啟齒。
雪地上被捆束的男人嘴裡&ldo;嗚嗚&rdo;著。
&ldo;先審問罷。&rdo;聶昕之表態。
幾個小孩被趕去回房睡覺了。
石砮還沒用出多少手段,那人已經被嚇破了膽,抖抖索索地倒豆子般,全招了。
鬱容純屬無妄之災。
前些日子他去匡萬春堂談事,途經某間酒樓,無意中被這個春圖畫師看到了,驚為天人‐‐補充說明一下,此人好南風,畫的也都是男男之事。
畫師回去後,忽就對手頭上正在創作的春圖沒了靈感,滿腦子是白天的&ldo;驚鴻一瞥&rdo;。
這人有個&ldo;優點&rdo;,就是在&ldo;創作&rdo;的時候,追求&ldo;寫實&rdo;,結果便是,想畫下鬱容而無處下筆。
心心念念,便念念不釋。
事實就那麼巧了。
前不久,他在鎮子上友人家做客,看到在外行醫的鬱容。經過這一年,鬱容在鎮子包括附近的村莊,算小有名氣,打聽名姓什麼的很容易‐‐正常情況下,普通老百姓沒誰無緣無故會對一個大夫起惡念,便是地痞流氓,稍微打探一番,便沒人敢起壞心思。
然而……
世間總有一些蠢貨,看不到別人、看不清自己。
這位畫師倒是挺有恆心的,不清楚鬱容居住地址,便沿著模糊的方位,一路追尋,花了一些時日,還真給他找著了。
這便有了今晚這一出。
鬱容聽完了畫師的講述,沉默良久,心緒不平……簡直想崩潰。
都是什麼鬼啊?!
&ldo;容兒可想好了如何處置此人?&rdo;
見他久久不語,聶昕之直接詢問。
瞄著被石砮&ldo;無意間&rdo;揍成&ldo;豬頭&rdo;,看不清長相如何的人,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其氣質特別猥瑣……鬱容默然了少時,有氣無力地擺擺手:&ldo;便請兄長幫我作決定罷!&rdo;
這般奇葩的人與事,他可是頭一回遭遇,全然沒有應對&ldo;經驗&rdo;,就交由昕之兄幫忙了,反正對方肯定能作出最妥當的處置。
心累的鬱容,不想再多看&ldo;豬頭&rdo;畫師一樣,跟聶昕之招呼了一聲,便回臥室去了。
隱約聽到聶昕之給石砮下令‐‐
&ldo;……便淨身之後,質審發落。&rdo;
儘管沒聽到處罰結果,鬱容除了心塞,沒太在意,暗覺,先&ldo;質審&rdo;也沒錯,這個人一看就輕車熟路的,說不準這類事不止做過這一回……真的惡劣又噁心。
亂糟糟的想法,充斥著大腦,迷迷糊糊便快要睡著時,鬱容猛地坐起身。
差點爆了粗口!
淨身?
淨身!
&ldo;豬頭&rdo;畫師這是要變成太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