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禹城只道:&ldo;信口雌黃,簡直忘恩負義。&rdo;
鬱容微微搖頭,暗覺事情沒那麼簡單,具體如何不簡單法……還是與秦家人見上一面。
疾步進了院子。
正廳裡,聶昕之高坐主位,秦家父子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二人身後,七八個壯漢,看著像是護院或者打手一類的人物,被幾個郎衛兇狠地按壓在地。
&ldo;容兒,&rdo;男人第一時間察覺到鬱容的靠近,沒頭沒尾地問,&ldo;這等汙衊你的聲名之人,當如何處置?&rdo;
鬱容略覺無語,幾步走到他家兄長身旁,目光掃過地上一眾人,溫聲道:&ldo;兄長莫要動怒。他們如何就汙衊了我的聲名?&rdo;
聶昕之沒直接回答,看向跪在那裡的中年男人。
一郎衛短促出聲:&ldo;說罷。&rdo;
中年男人,即秦家當家人,語氣緊張,話語是幾分斷斷續續:&ldo;小女服、服用了你、您的藥,便發癲了,看大夫說是中、中毒。&rdo;
鬱容聞言一驚:&ldo;秦姑娘沒事吧?&rdo;
秦家當家忙搖頭:&ldo;沒、沒事……&rdo;
大概是看這年輕大夫不像一眾郎衛&ldo;凶神惡煞&rdo;,中年男人說著說著,語句漸漸就順暢了。
鬱容總算明白了事件大概經過。
中午,秦氏女按時煎服了湯藥,沒多久卻突然&ldo;發癲&rdo;了,嚇得一家人手忙腳亂。
幸運的是,這位秦家當家近日覺得身體不適,今天剛好請了一位名手在家,便連忙去叫大夫。
經由診斷,大夫確定是中毒。
其不愧是本地名手,醫術頗是厲害,當場以針刺之法,穩住了&ldo;發癲&rdo;之人,遂取綠豆皮、甘糙等,緩解了毒性。
待秦氏女安睡了,秦家當家便徹查了起來,然後找到鬱容開的湯藥,餵食了貓,貓的反應特別劇烈,確定湯藥有毒。
秦家當家怒不可遏,當即帶著長子,領上護院,來找&ldo;庸醫&rdo;的碴子。決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準備先惡整一通,再抓到衙門送關大牢。
‐‐顯然,他們不知這座佔地面積不十分寬廣的小院,其真正的主人是誰。
空氣的溫度似在一瞬降至零下。
中年男人當即闔了嘴,噤若寒蟬。
鬱容下意識地伸手,撫了撫他家低氣壓狀態的兄長的手,嘴上道:&ldo;我開的方子裡,有銀花、連翹等藥,本身便有解毒之能。&rdo;
老實說,拿貓試藥什麼的,不靠譜。
譬如峻猛之劑,因是針對重症,藥材往往自身帶毒,正常人或者動物喝了,中毒不是理所當然。
再退一步說,有一些藥材含有特殊成分,對某一類動物有特別效果,諸如興奮,或是中毒……但放在人身上,適量使用,反而有良效。
秦家當家連連點頭:&ldo;曾大夫也說,若非藥湯裡有銀花、連翹,小女恐怕就……&rdo;艱難地吐出幾個字,&ldo;無力迴天了。&rdo;
照這中年男人的說法,那位曾大夫的言下之意,並不認為毒藥真的是鬱容故意混在方藥裡的。
不過彼時怒火沖頭,秦家當家無心分辨什麼真的假的。
鬱容沉吟了片刻。
他不欲插手別人家的私事,可秦氏女是他的病人,且牽連到自身,自己差點成了害人的庸醫…&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