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才道:&ldo;小生不知,為何平白受此惡疾?&rdo;
鬱容回:&ldo;一人一太極,若陰陽運化失常,則諸病叢生。&rdo;
陳秀才嘆了口氣:&ldo;小生早先偶感膝部隱痛,只當是做活扭傷了。&rdo;
鬱容輕點頭,稍作說明:&ldo;此人面瘡實為痰濁聚集,早中期或可能病證不顯,一旦急發……&rdo;
輕者尚可治癒,重者腐肉蝕骨,或可能導致進一步的關節壞死,殘疾是小,照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以及對人面瘡的錯誤認知,鬧出人命也在所難免。
陳秀才不再追問,撐著自己的身體,調整好姿勢,遂伸出手:&ldo;有勞小大夫。&rdo;
鬱容:&ldo;……&rdo;
這人看著撐死了跟自己同齡,怎的喊自己&ldo;小大夫&rdo;?
一瞬地走神,遂斂起雜念。
鬱容抬手,輕按在病患的寸口上。
脈細數,觀其舌,少苔舌紅,又有骨蒸,夜間盜汗的症狀,確定是為陰虛內熱證。
再經過按診,細細問詢了一通,鬱容很快就能確定對症的治法。
說著簡單,養陰除蒸即可,施治卻需內外雙管齊下,關鍵是形成了竇道,治療起來更複雜。
幸好,鬱容在虛擬空間曾針對附骨疽,&ldo;實習&rdo;了好一段時日,儘管二者不是同一種病吧,在外治方面,卻是極有參考價值。
當然了,無論好治難治,在這老歪脖子樹下是沒法子採取實際行動。
哪怕是針刺,有病患與蘇十九在場,鬱容沒法藉口從袖子裡隨隨便便掏出金針。
便在日頭稍弱時,一行人離開茶棚,一隻腿行動艱難的陳秀才,被郎衛帶上路。
思及其在本地的&ldo;名聲&rdo;,留在這裡施治,反倒平添諸多不便。
往前走個半天,就是雁洲了。
照陳秀才的說法,儘管他被趕出了家門,但也並非全然沒個能投靠的地方。
只是之前無力行走太遠,想搭乘車馬,村裡村外將他的事傳了個遍,沒人願意載他一程。
讓他絕望的是,家裡人的態度。悲憤交加,覺得不如自盡,一了百了。
現在有治癒的可能,陳秀才到底狠不下心再尋死。
一行人,除了被&ldo;厲鬼&rdo;驚嚇了一把的聶暄,倒是沒人嫌棄他的惡疾,願意載他一路到雁洲‐‐可以投奔的人家就在這兒‐‐當是求之不得。
鬱容也是鬆了口氣。
他不能放置病人不管,但是這一路再耽擱……咳,怕是年底都回不了家。
如今陳三兒的目的地也是雁洲,正巧。
花個幾天,給對方急治一番,之後是水磨工夫,吃藥、敷藥的事,就無需他貼身看著。
反正雁洲在家門口,來往於京城也不麻煩,到時候給複查什麼的正方便。
當晚,就在雁洲別院歇腳。
趕在天黑前,鬱容給陳秀才首次施展了針刺療法,配合藥線進行外治,提膿去腐,遂拿出現成的生肌散,敷在瘡口,對竇洞進行收口。
著人抓了一劑清骨散,是為滋陰清虛熱,煎服了湯藥,讓病患服食。
好一通忙活,鬱容著實感到幾許累了。
‐‐昨夜裡鬧得太過了,囧。
隨口吃了一碗清湯寡水的補粥,他便迫不及待跑去浴室沐浴。
&ldo;兄長?&rdo;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