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容頓時囧了囧。

怎麼感覺，自個兒像是&ldo;惡客&rdo;，仗著兄長的勢狐假虎威。

雖然，大概，聶昕之走這一趟確實是……為給他撐場子罷！

莫名覺得理虧而心虛。

凌郡公道：&ldo;管家，快快有請保宜郎小大夫去臨風苑。&rdo;轉而對鬱容拱了拱手，&ldo;老夫的小孫兒便拜託了。&rdo;

這郡公爺倒不像預想的那樣盛氣凌人。鬱容心道，其實也知曉這是得益於他家兄長在場。

不管。

&ldo;惡客&rdo;就&ldo;惡客&rdo;吧，無論如何，救人重要。

鬱容回了一禮，想了想，乾脆&ldo;仗勢&rdo;到底，清著嗓子直接言明：&ldo;郡公爺，容晚輩多嘴一句，蛇胎者雖罕見之至，其中多有先天之證，卻是因病而起，絕非鬼氣結胎。&rdo;

&ldo;老夫確實孤陋寡聞，一時難免慌了手腳。&rdo;凌郡公應和著，不知心裡如何作想，面上嘆息，&ldo;老夫那不肖子是個混不吝的，許是作孽太多，得罪了天老爺，才累得小孫兒遭此劫難。&rdo;

說罷，其又是言辭切切，懇請&ldo;保宜郎小大夫&rdo;千萬醫治好孩子。

鬱容實誠地表示他盡全力而為，結果如何不敢保證。

當然後半句他沒直說，言下之意在場的都聽得懂。

客套的話說盡了，凌府管家引著年輕大夫與跟隨其後的安朗犀，去了新生兒所在的臨風苑。

至於聶昕之……

他不是要與郡公&ldo;商議公務&rdo;嘛！

走在通往臨風苑的路上，鬱容默默觀察著凌府的景觀佈局，暗覺比嗣王府奢華多了。

碧瓦朱甍，雕樑畫棟，奇花異糙點綴，間或有鶯歌燕語，若再來幾個穿紅戴綠的華服丫頭，真真好似林妹妹進榮國府的場景了。

氣氛倒是挺祥和的，沒之前安朗犀所說的&ldo;雞犬不寧&rdo;的樣子。

斂起雜念，鬱容將注意力放回&ldo;蛇胎&rdo;之證上，想著安朗犀的描述，默默在意識裡開啟儲物格里的醫書。

如真是蛇鱗病，老實說，他現實中其實沒見識過。

不過他現在的行醫經驗積攢得也不少了，加上這個時代的醫療衛生條件糟糕，遇到過各種面板疾病患者，因而針對蛇鱗病的醫治，絕非束手無策，心理上做好了萬全準備。

……才怪！

乍然見到&ldo;蛇胎&rdo;嬰兒，鬱容不好承認他被嚇得心跳慢了一拍。

哪怕是大部分人覺得極噁心的梅瘡啊濕疣等，他見了也是面不改色，心情平靜，只想著該怎麼治才好。

陡然看到這&ldo;蛇胎&rdo;，他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個兒竟有輕微的密集恐懼症。

皺巴巴的面板，紅通通的一片，密佈著一層一層的&ldo;鱗屑&rdo;。

&ldo;鱗屑&rdo;遍佈面部、四肢，乃至軀幹，其大小、形態不完全一樣，片屑透著亮色，中央粘著膚表，邊緣微翹。

安朗犀所說的，如同蛇皮鎧甲，一點兒沒虛誇。

密集的鱗屑不過是讓鬱容生理性地噁心了一下下。

真正&ldo;驚嚇&rdo;到他的是，小病人的雙眼閉合不全，眼瞼往外翻……猝不及防，便對上了這樣一雙眼，難免就失了淡定，咳。

好在，他深諳裝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