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容搖頭:&ldo;何談勞煩。&rdo;
說著,不自覺地打量起友人,小半年沒見樣子沒大變,但其人氣息每每都比前一回相見時平和了些許。
到現今,幾乎看不出少年時的&ldo;刺&rdo;了。
阿若斜了他一眼:&ldo;傻不愣地,瞪著我看啥呢?&rdo;
鬱容聞言失笑:&ldo;沒啥。&rdo;
收回目光,環顧著規模比幾年前大了近一倍的宅院,粗略推斷,此處收容的孤寡老弱者人數增多了一倍不止。
服務於這偌大的福居社,確是需要極佳的耐心,阿若的性子大概就是這樣慢慢被&ldo;磨&rdo;軟和了罷?
寒暄了兩句,幾人便絲毫不耽誤時間。
給病重的挨個脈診,當場開了藥讓社裡人煎湯去了。
遂是輕症、未病的。
現如今可說是行醫經驗豐富的鬱容,應對這一群老小,哪怕人數多至好幾十,亦是得心應手。
午後便全部搞掂。
鬱容眯著眼,注視著坡腳的青年牽著小孩一步一頓,離開了這間作臨時&ldo;門診室&rdo;的大屋。
&ldo;這一壇鴨蛋你帶回醫藥局,分給大夥兒吃吧,&rdo;阿若某些行事作風還是保留了下來,&ldo;你忙得很,我就不留晚飯了。&rdo;
鬱容回過神,輕笑著也沒與之客套,嘴上說著毫不相干的話語:&ldo;那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了。&rdo;
&ldo;誰?&rdo;阿若下意識地問,不帶回答,轉而說,&ldo;你是說陳雙?就剛走的腿腳不好的那個?&rdo;
鬱容點點頭。
&ldo;見過不是正常嗎,&rdo;阿若不在意道,&ldo;你是大夫,有時候一天治個好幾十人,哪能全都記得誰是誰?&rdo;
鬱容聽罷,覺得其說得有道理。
阿若繼續說:&ldo;陳雙也是個可憐人,聽說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家道中落了。
&ldo;他腿骨不好,一開始連事也不會做,就帶著兒子在街頭乞討,被人牙子給拐了,還好被附近巡察的官兵給救了。
&ldo;後來就來了社裡,做些打掃漿洗的事,雖然幹活不太利索,好在人勤快得很。&rdo;
鬱容瞭然,沒心再探究閒人閒事的,想到醫藥局大小事務一堆,小坐了不到兩刻鐘,便與阿若辭別。
日頭有些偏斜了,高高掛在半空。
青年醫官靠著車壁斜坐,目光無意識穿過敞開的車門。
忽是靈光一閃。
他想到在哪裡見過那位坡腳的青年了。
某年,他曾遇到過一位男扮女裝的&ldo;夫人&rdo;,對方當時還&ldo;小產&rdo;來著。
沒想到,那位&ldo;夫人&rdo;竟流落到這般落魄的境地。
其後記起了,&ldo;夫人&rdo;的丈夫是個為富不仁的豪紳,與當地胥吏勾結幹了不少違法之事,好像因他&ldo;多管閒事&rdo;被逆鶬衛順道查辦了。
鬱容默默糾結了不到三秒,心裡就放開了。
有因才有果吧。
&ldo;停車。&rdo;
無意間看到街旁一攤位主人,鬱容一瞬將什麼男扮女裝的&ldo;夫人&rdo;拋到腦後。
急急下了車,朝著那攤位走去。
在距離尺的地方倏地又頓足了。
鬱容盯著算命先生的臉,面露猶豫之色‐‐不過是一面之緣,他這樣貿貿然跑上前,好像&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