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身都是精心設計的,用的都是難得的好料子不說,那款式花紋自然是經過一番琢磨,且那繡工也都是京都最好的繡娘做的。
這些都是白希雲著意命人添的。
齊妙自己倒是不在乎穿戴,可白希雲卻總是說:“嫁給我這樣的人,攤上了這麼一個婆家,經著三災八難的,我瞧著都於心不忍,不過是幾件衣裳幾樣首飾,又哪裡能彌補的了你一絲一毫?”
每當他這樣心存愧疚的說起這樣動人的話,齊妙的心就彷彿被人搓揉了一把似的,恨不能躲到他身後去不要看白希雲那深情的雙眼才好。
“妙兒,今日穿這件月白色的褙子可好?”
白希雲的聲音將看著他發呆的齊妙拉回現實。抬眸看去,就見白希雲手中展開了意見月牙白的交領蜀錦收腰褙子,裙角上還繡了錯落的梨花。
這顏色,與白希雲身上月白交領直裰十分搭配,倒像是情侶裝。
齊妙明瞭的笑了,難得白希雲也有這樣的一面,她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那麼一個冷淡疏遠慣了的人,竟會有如此纏綿的心思?
“當然好。能與你穿一樣的顏色,這樣叫人瞧著咱們就是一家人。”齊妙接過褙子,又拿了一條牙白的挑線裙子,到屏風後利落的換上。
白希雲便取了一條湖藍色真絲披帛等在一旁。
不多時齊妙便更衣妥當了。
因是新婦進門,她平日喜歡嬌嫩鮮豔的顏色,極少穿這般肅靜的顏色,然而淺淡的顏色並未沖淡她的明豔,反而顯得人多了幾分出塵仙子一般的氣息,果真若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一般。
白希雲將珍珠髮箍為她戴上,眼神滿含欣賞的將披帛遞給她:“我家妙兒果真是最美的。”
“你呀,就會給我臉上貼金。”齊妙挽好了披帛,又理了理白希雲腰上的白玉帶子,笑道:“咱們今兒沒去萬家幫齊將軍說清,反而去了梅家,保不齊齊將軍知道了會氣的暈過去。”
齊妙語氣調侃,並無擔憂。
白希雲聽了便笑道:“他這會子必然左右安排了人觀察咱們一舉一動呢。你放心,他若是問起來了,我自有話與他說明。”
“說明?其實你怎麼說,他都會懷疑的。”齊妙挽著白希雲的手,二人穿了同色的衣裳,袍角相接,卻彷彿就要融為一體了似的,“他那個人,其實疑心很重的。”
“哦?”白希雲望著她淡雅裝扮下如玉般的面龐,笑道:“怎麼會?他若信不過我,為何還要將事拜託給我?”
齊妙莞爾,紅唇彎起一個美妙的弧度,言語時露出雪白的貝齒:“齊將軍縱然有千萬般的不好,卻是有一個優點算作好的,他這個人很‘上進’,我印象中他彷彿從出生就是為了功成名就在努力的,奈何自己沒有本事,就只能如同藤蔓之物一般去攀附周圍高大的植物或者建築。
“其實他自己也清楚,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相信,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幫他將事辦成的。但是他會嘗試,會有對事情抱著希望這也是他另外一個優點:但凡有一丁點兒的希望,他就絕對會試試看,不會輕言放棄。”
說到此處,齊妙揚眉笑看著白希雲:“如今你是他心目中溫文有禮又才華橫溢的好女婿,想必他已將我當做狐媚男人的一把好手,能將你迷的暈頭轉向的為他去出力了,他現在眼瞧著安陸侯要倒下,自己又沒有別的念想,不知誰才能幫自己達成願望,當然會將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了。”
白希雲聞言莞爾一笑,攬著齊妙的肩出門去。
說話的時間,下人已經將車馬預備妥當,玉蓮拿了踏腳的凳子放下,白希雲則是不假他人之手,親自扶著齊妙上馬車,隨即自己才坐上去。
這一系列動作,足見他對齊妙的愛護和重視。然而沁園的下人們卻已經對這場面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