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家那麼多人,還有不懂事的小孩子,也不至於該死吧?她想了想,笑道:“就算要報仇,那也是這孩子的權利,咱們越俎代庖也不好吧?”
這句話一說,潘旃和劉七娘都覺得有道理。
魏紫棠道:“我倒有個主意,咱們去查家,逼著他們全家寫下賣身契,於韓家代代為奴,再把他家秘方拿來,讓七娘把韓家染坊和布莊合二為一,豈不痛快!”
劉七娘大喜,這個報復方法,可比殺了人家更順心啊。
魏紫棠又道:“這個染坊和布莊,就交給七娘經營了。”
劉七娘喜悅之餘,又羞赧道:“我不過是代小公子管著,將來小公子成年回來了,都要一一交給他的。”
魏紫棠失笑:“你家小公子以後就是修道之人了,又豈會再要區區染坊布莊?這個以後就都是你管了。”
劉七娘卻為難了:“這卻如何是好?上仙,韓家血脈豈不斷了?韓家染坊裡怎可沒有韓家人?要不然,待小公子成年了,上仙放他回來幾年,娶個媳婦,留下血脈再去修道?到時候,奴婢把小小公子養大,也算對得起小姐了。”
魏紫棠笑不可抑,“這卻不是咱們說了算的,只怕你家小公子是不肯的,你就死了這心吧,不如你改姓韓,再招贅個女婿,為韓家接續香火好了。”
劉七娘滿臉通紅,想要嗔怪,又不能對上仙無禮,只能自個兒漲紅著臉。
潘旃實在聽不得她們漫無邊際的瞎扯,很有幾分威嚴地咳嗽一聲,不耐道:“既然如此,還不快去!”
他其實很不耐煩做這等無聊小事,但是想到是為了可憐現在連話都不會說只會吐泡泡傻笑的師父家報仇,便覺得也有幾分趣味。
於是義婢劉七娘便被兩位上仙帶著,其中男上仙懷中還抱著個嬰兒,而女上仙則提著她臂膀,一行人騰雲駕霧,來到了查家大院裡。
接下來便是做夢一樣,男上仙一聲冷笑,查家高不可攀的老太爺,幾個老爺全都哆哆嗦嗦跪下來,然後男上仙便將手一揮,一張黃花梨大案便被劃作灰燼,然後男上仙便冷淡而簡潔地道:“你們是想要和這張案一樣,還是想籤全家的賣身契?”
然後那幾人便呆住,繼而反應過來,便痛哭磕頭求饒,老太爺又說願意賠償韓家的損失,求上仙饒過他們云云。
男上仙不耐煩了,問劉七娘:“哪個是勾搭你家那個上門女婿賭錢的?哪個是去踩斷你手指的?”
勾搭她家姑爺賭錢的是查老太爺最小的兒子,正好在場,而去踩她手指的,不過是查家孫輩一個庶子,卻還沒資格在內。
於是潘旃很乾脆,在那小兒子頭頂拍了一下,小兒子便和黃花梨案一般下場,變作飛灰了。
所有人再次怔住,連劉七娘雖然高興也不免簌簌發抖,然後便是一片哭天搶地,潘旃於是決定再挑第二隻雞殺給他們看,這下也不敢哭了,老太爺抖抖索索寫下了全家的賣身契,便暈了過去。
潘旃把新寫得的賣身契交給魏紫棠,魏紫棠收起,又跟沒暈過去的查家大老爺要了宅子和店鋪的房契,地契,一併交給劉七娘收起來,又讓人把十七色錦的織法交出來。
這下又是哭聲一片,還有別人要效仿查老太爺暈過去,魏紫棠冷冷道:“不用暈,若是暈了,便直接扔在河裡餵魚。哭得吵了我的,也一併變成灰就是。”
於是也沒人敢暈,也沒人敢哭了,十七色錦的織法也到了手。
紛紛擾擾大半日,將事情搞定。
外頭人只聽得查家大宅圍牆內哭了幾聲,又沒了動靜,哪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已是天翻地覆。
這也就是潘旃的行事風格:殺人不必月黑,放火何須風高,只要願意,大白天,秋高氣爽也可以滅人家門。
兩人把該